顾远切着培根,眼神从锋利眼角往身侧瞥。只见迟婉如虽然妆容精致,脸上却没有多少血色,侧面隐隐发僵,不像是最近春风得意顾家准当家主母形象;而且她嘴角抿得非常紧,这种微妙表情,竟给人种似乎在刻意避忌着什错觉。
顾家餐桌上向没有任何人说话,顾远心里有事,很快吃完后起身告辞,大步走出去。
顾名宗手端着咖啡杯,手拿着手机看邮件,直到顾远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餐厅外走廊尽头,才淡淡道:“你想问什?”
迟婉如拿着刀叉手当即顿。
短短数秒内她脑海中掠过无数猜想,又全数抹杀在咽喉里。半晌后她才斟酌好语句,尽量平缓问:“只是想……刚才从楼上下来就正巧遇见您,然后同您起来餐厅,实在是太巧点。”
鸭醒酒汤,让顾远整整发酵个晚上不快几乎显在脸上。他把刀叉往雪白桌布上放,扭头问管家:“方谨呢?”
管家呐呐不敢言。
顾远锐利眼神捕捉到他神色中异样,心内疑窦陡生,刚要追问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顾名宗冷冷声音:“没有助理你吃不饭是吗?”
顾远回头看,只见顾名宗正从餐厅门口进来,身后几步远外跟着早已梳妆打扮停当,步伐袅袅婷婷迟婉如。
“……”顾远起身平平道:“父亲。”
顾名宗语调连半点波澜都没有:“故意等你。”
正常情况下迟婉如应该觉得欣喜,但现在却有种难以形容寒凉顺着四肢百骸丝丝升起:“是为给大少看吗?”
“想多,为给所有人看。”
顾名宗终于按掉手机,带着很有风度又饶有兴味笑意望向她。那刻迟婉如几乎从他深邃眼底看见自己倒影,但她知道那是张非常苍白脸。
“方谨身体好,还是跟。”顾名宗逐回答她昨晚在酒会上问方谨两个问题,然后笑道:“多谢关心,不
顾名宗上下打量长子眼,并没有再说什,拉开椅子坐下来。
对顾远来说这其实是最让人恶心情况,因为迟婉如在边上。从小顾名宗训斥他就比训斥顾洋多得多,而每次只要迟婉如在侧,都会十分巧妙地跟着下两句眼药,表面劝解实则拨火事迹更是屡见不鲜。
世家门阀里长大人对这种语言上阴私有种极强天赋,顾远从七八岁起就无师自通学会领悟别人话里机锋。不过虽然顾名宗懒得理会迟婉如,顾远却无法当着父亲面跟她翻脸,因此每每总被恶心,只能过后再找机会暗整顾洋出气。
顾远已经准备好再接次招,谁知让他略微意外是,今天迟婉如异常沉默,紧跟着坐在餐桌下首。
……你这戏上得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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