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啼笑皆非,又束手无策。后来他看顾父精神越来越明白,就从手机里找出以前偷偷拍顾远照片,去拿给顾父看,说:“这才是您儿子,知道吗?他叫顾远,等您身体再好些,就把他找来给您看——”
谁知顾父看着屏幕上顾远面无表情面孔,突然眼睛发直,动不动。
方谨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见状立刻就发现不对,正要把手机收回来时就只见顾父白眼翻,突然爆发出尖叫:“——拿走!拿走!不要过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无情无义狗东西!……”
方谨当时都吓呆,幸亏保镖拥而上把他拉开,紧接着就只见顾父在人群中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声声浑不似人嘶吼,几秒钟后突然捂着胸口直挺挺倒下去,正正好砸在阿肯身上。
不说立刻夺下小圆桌上刀叉餐具,紧接着个人把方谨挡在身后,另外两个推着轮椅就向后拉。
这些保镖已经被上次顾父,bao起伤人事情搞怕,飞快把轮椅推出草坪,远远停在二十多米以外喷泉边。然而顾父还挺亢奋,边竭力扒开保镖去看方谨,边手舞足蹈叫着“要去念书!”“儿子怎能逃学?!”那声音老远还能清清楚楚传过来。
阿肯惊魂未定,问:“您没事吧?”
方谨喘息着摇摇头。
赵医生来看过后却很高兴,说这是顾父脑海中渐渐产生逻辑性思维表现。他既然能想起自己还有个孩子,甚至提到孩子母亲这个角色,说明神智已经开始恢复。
麻烦是顾父对时间概念非常混淆,他会觉得自己儿子应该二十多岁,会又认为他应该去上学;他絮絮叨叨跟方谨说“你妈妈本来想要个女儿”,然后突然又,bao躁起来,责问方谨为什大白天却待在家里,是不是又逃学。
最终方谨被折腾得没办法,只得让人找身私立高中校服来,去看顾父时候就换上,跟他说自己刚刚才放学回家。
顾父这才作罢。他对方谨印象还是非常好,从以前被动等探视,到后来天天下午吵着要去找方谨起散步;他每天吃过午饭就拿着表在那看时间,算方谨还要多久才能过来,有时候稍微来迟些他还不高兴。
这种依赖产生放松感,让他精神方面问题恢复得非常快。转年春天他已经能进行些简单对话,方谨再给他念书时候,他甚至能重复昨天听过内容,偶尔还能对他不懂东西提出疑问。
然而他还是把方谨当做他儿子,屡次纠正却改不过来。有时方谨当面告诉他:“不是你孩子,你儿子叫顾远,明白吗?”他点点头。过会思维糊涂,又跟方谨说:“你也这大啦,什时候打算成家?你妈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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