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压水。
他刚才昏过去。
迟婉如走到近前,倨傲目光俯视着他,半晌问:“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
“你到底签不签?”
“啊……咳咳咳!咳咳咳!……”
方谨瞬间剧烈喘息呛咳,来不及吞咽口水混合着冰水,从口鼻中不断涌出来。
那样子真是狼狈极,迟婉如在边上看得只觉快意。她挑起描画精致眉毛,直到方谨吐得差不多,才笑着开口问:“怎,签不签?”
方谨抽搐半晌,喘息着别过脸。
迟婉如冷冷瞥手下:“——继续!”
签。
如果方谨真神经受伤或手指致残,签出来结果被笔迹鉴定为假,她上哪儿诉冤去?
方谨躺在地上急促喘息,缓缓对她露出个挑衅微笑。那神情落在迟婉如眼里,顿时让她左右为难怒火直逼心口,厉声道:“——你以为没别法子吗?阿辉,端水盆来!”
阿辉走出房间,不会端盆冰水进来放在桌上,又把方谨连人带椅子从地上拎起来,用小刀割开绳索。
方谨根本无法逃脱,他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被保镖抓小鸡样押到木桌前。
方谨无声望着她,睫毛如鸦翅般覆盖在长长眼梢上,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他那浸透水肤色在昏暗中显出种惊心动魄、冰样质地。因为这个仰躺角度,下颔到脖颈线条格外明显,弧度修长平缓,透出清晰血管。
虽然很狼狈,但那张毫无瑕疵脸却还是样让人厌恶,让人……憎恨。
迟婉如眯起眼睛,呼吸压抑而急促。
股滚烫毒液缓缓流过心脏,经年不去
又是哗啦响,这次方谨连挣扎都力不从心。
他不知道自己被提起来多少回,又被按下去多少次。冰冷水流刺激着大脑,次次呛水让肺部刀割般生疼,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溺死。
活活溺死在这简陋地下室中,在盆冰水里。
那是多恐怖件事。
他记不清过去多久,只觉得时间已经凝滞到停止流动。许久后他恍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保镖正把手从自己脖颈下收回来,然后站起身。
“话还是放在这里,乖乖签字就放你条生路,不签字话,还有是招等着你,看你能撑多久。”迟婉如指保镖,厉声道:“动手!”
保镖二话不说,抓着方谨头发,就把他整个头按进冰水里!
哗啦!
冰冷刺骨水从鼻腔涌入脑髓,方谨触电般剧烈挣扎被保镖强行按下。
这种刑罚让人完全丧失时间观念,仿佛仅仅只过几秒,又好像漫长得过几个世纪,方谨挣扎渐渐无力,连抽搐都要停,手下才揪着他头发,把将他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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