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顾远低头与他对视,声音平静问:“今早在葬礼上时候,你非要叫最后看遗体眼,是因为那棺材里,才是真正生父,是吗?”
空气似乎寸寸凝结,犹如沉重冰块压在肺里,让人全身血液缓缓变冷。
“……”很久后方谨吐出两个字:“是。”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出顾远意料之外,他闭上眼睛,许久后长长出口气:“你是什时候发现,当初在海面上,还是直就知道?”
方谨如同做错事情孩子,半晌说:“海面上之前不久。”
“顾远……”
“你现在最重要是养伤,其他事等伤好再说。”
“顾远!”
方谨声音简直能称得上是斩钉截铁,顾远低下头,只见他眼错不眨盯着自己,目光中甚至有种凛然专注。
顾远沉默片刻,终于道:“柯荣给看顾名宗遗嘱。”
二连三抗拒搞得下心头火起,指着自己脸冷冷道:“你再躲就在这照着划刀,扯平?行不行?”
方谨瞬间僵住。
片刻后他终于点点放松挣扎力道,顾远趁机把他头搬到自己怀里,让他枕着自己大腿躺着,不断安慰地抚摸他头发和脖颈。
“顾洋和迟婉如两个人已经扣住,留在顾家等回去处理。你什都不用担心,好好养伤。”顾远突然想起什,说:“财团事也不用操心……真操心就把你人叫来医院随时等候吩咐吧,你放心,不插手。”
以方谨现在状态,顾远要翻盘并不是件太难事,他这说就是真心诚意在划清界限。
“那你把弄去香港,到底是为配合顾名宗侵占财团资产,还是出于其他……目,有意而为之?”
顾远本来想说其实是——为保护。但不知为何话出口前顿下,仿佛某种过度期待反而变成迟疑,话出口就变成“其它目”。
方谨神色微变。
“柯荣假意跟迟婉如合作,其实是用她当刀来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他以从顾家财团航线中抽成为要求,愿意扶持为你死后新任顾家掌门……”
顾远将柯荣和自己对话和盘托出,毫无隐瞒,断断续续大概说盏茶功夫,最终道:“……他还叫不要因为分产业都没得到就怀疑遗嘱真实性,因为……不是顾名宗亲生儿子。”
方谨仰头望着顾远。
他神色毫无变化,但面容却微微发白。
然而方谨没有点头接话,半晌才轻轻问:“……顾远。”
“嗯?”
“你是怎找到呢?”
顾远动作顿下,病房里只能听见医疗仪器发出嘀嘀声音,除此之外只有此起彼伏轻微呼吸。
半晌顾远才错开视线:“时半刻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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