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陆时
说法，他生母自己
个人把他生
下来，没过多久，他就被陆家人抢回去。他生母，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杀。
陆家
陆时重新闭上眼。
他曾日日夜夜被困在梦魇之中，每个夜晚，都听见他生母在哭泣，在怨，在恨。
她亲生儿子，年又年，亲昵地喊着仇人“妈妈”，卑微地讨好、取悦。
他坠入梦魇与深渊，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自己，以换取半秒好过。
他想要报仇，却困兽无门。如陷在泥沼，艰难蹒行，陷得太深，无法回头。他也没想过回头。
楚喻没敢插话，暗自猜测，“他们”应该指是陆时爸爸，还有他那个奇奇怪怪后妈，或者，还有陆时爷爷。
死于难产，所以陆时才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他生母吗？
“但次偶然，
知道另种可能。她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杀。”
楚喻心脏凛。
陆时嗓音淡哑，没有任何凸显情绪。
点软，语气也跟着软，“刚刚是不是做噩梦？梦见什
？喊你好几次，你都醒不过来。听兰姨说，做噩梦，说出来就行。”
楚喻软着语气，跟哄小孩儿样，“真，不骗你，说出来就不怕。”
陆时睁开眼睛，看着楚喻，眼眸黑像深潭。
楚喻再接再厉，拿出陆时哄他时招数，“或者，要不要抱下？”
陆时不说话，楚喻就当他默认，俯身，手环着陆时脖子，脑袋蹭着脑袋，把人抱住。
那些该死人，早就该死。
楚喻好久才缓过神来。
他想安慰，但词穷，最后只好闭紧嘴不说话。
这时，所有安慰都显得徒劳而苍白。
楚喻躺到陆时旁边，盯着天花板，默默在脑子里拼凑细节。
“雇私家侦探，直在查当年事情，想要求证。查很久，终于查到些细碎往事。
她生下时，是孤身个人，身体恢复得很好。没有足月，就被抱回陆家，而她，被安上‘难产而死’名头。甚至在去年之前，都不知道她存在。”
“直以为，方薇云是亲生母亲。”
楚喻呼吸滞。
短短几句，让人胆寒。
屏气凝神，直到陆时手搁在他背上，楚喻心里绷着弦才松两分。
靠陆时耳朵很近，楚喻小声问，“陆时，你到底怎啊？”
“要不要跟说说？帮你保密，就像你帮保守是吸血小怪物秘密样，也帮你保密，好不好？”
或许是被“小怪物”戳中，又或者，个人强撑太久，陆时已经无法个人承受真相重量。
他嗓音干涩地开口，“他们都告诉说，妈结婚后不久，就怀上。后来死于难产，生下后，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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