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问在看什,说什都没有。看见东西,你和大哥都已经习以为常,渐渐就视而不见。”
朗白停顿下,才说:“在看从袁家窗口俯视下去,尘世间种种威势和权力。”
袁城脸色微微动,似乎有点惊讶。
“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把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曾经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父亲。但是后来渐渐发现,你从来都不知道眼睛在看哪个方向。你想当然安排大哥和人生,用你方式来对好,但是那不是所需要好。”朗白顿顿,仿佛在解释什说:“其实很早以前开始目光就落在袁家这份权力上,早到说出来,您都可能会觉得吃惊。”
“……爸爸看不见,所以只能拿你可能喜欢东西样样去试,看到底有什能吸引你注意。”袁城沉默片刻,叹口气:“其实是爸爸想得到你注意啊。”
料价格啊!该打折扣定记得给大哥打啊!……咱俩可是亲兄弟有生意记得千万别便宜外人啊!!……”
朗白额角啪,bao出根青筋:“做梦吧你!”
飞机加速在跑道上滑动,继而冲天飞起。
朗白站在舱口前望着脚下越来越小大地,清晨雾霭笼罩着田原和山川,随着飞机越来越高,渐渐什都看不清晰。
袁城从他身后走来,端着盘由水果、鸡蛋、培根、面包和杯牛奶组成早餐,问:“你看什呢?”
从朗白很小时候开始,袁城就给他很多东西:极度优裕生活,源源不断金钱,名贵钢琴乐器,还有各种从拍卖会上得来书画。跟袁骓相比,朗白童年生活实在是幸福无数倍。
但是那些物质上给予,都比不上真正赋予朗白身为个继承人权力。直到后来袁城让小儿子去为袁家做事出力,他才稍微有点快乐表示。
“爸爸,”朗白说,“从十五岁以来,您曾经给过很多痛苦日子,但是这份转让文件让觉得,未来还是很有希望。”
他偏过头,
朗白说:“看香港。”
“有什好看?”袁城少年时期来到这里,在香港生活三十多年,已经对这座城市完全没有新鲜感。
朗白沉默下,低声问:“爸爸,你记不记得以前从袁家窗口往外看时候,你也这样问在看什。”
袁城下子就回忆起,那是在大公馆禁闭室里,他跟袁骓两个人当着手下面两两对峙那天。当时袁骓把父亲给找来,袁城来就让人把朗白送回去,结果朗白回主宅起居室。就是在那天晚上,朗白提前动手把袁骓绑到半潜艇里,然后袁城赶到,半空中打他枪。
后来朗白失踪那年,袁城强迫自己将那天发生所有事都回忆遍又遍,每个细节都恨不得刻进血肉中,陪着自己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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