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镜头唰然拉远,清晨寒冷阴灰天空下,军靴踏过草根和露
白炽灯在头顶闪闪,墙上全是喷溅状鲜血,几具残缺不全尸体压垮玻璃柜台,可以想见病毒爆发时这里是怎样恐怖景象。
随着人种及性别平等呼吁日益强烈,Omega信息素抑制剂在很多国家取消禁令,但也是严格管制处方药。年轻人将卡宾枪端在身前,绕过药剂师倒俯在柜台上尸体,反手枪托砸碎玻璃柜,看见熟悉针剂,不可察觉地出口气,迅速拆解包装配药扎进自己手臂静脉。
药房大概被劫掠过几次,但角落里还残余些物资,蛋白粉、坚果条、能量饮料等。他从尸体身上拣个满是鲜血帆布背包,把能带统统扫进去,又留意翻出两包净水剂。
做完这些后他抬起头,透过柜台边支离破碎镜子,看见自己。
机车头盔、夹克上满是铁锈味,牛仔裤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高帮短靴上满是干涸腐肉。
“免贵姓周,兵戈戎马戎,不是黄蓉妹妹蓉。”
“们在这倒霉催T市蹲大半个月,分钱外勤补贴金都没摸到,子弹和粮草也见底,兵荒马乱加个油都跟做贼似。”
“你说这病毒怎爆发,狂犬病毒变异体吗,还是美帝国主义跟西方列强针对国实行丧心病狂基因战术?哥几个前两天还跟着看新闻联播,昨儿晚上连电视信号跟短波广播都没,可惜追大半年都没断《人民城管队》和《人民广电局》。不过最可惜还是……”
周戎咔擦声点着火,深深吸口烟,回头看众队员战战兢兢,车厢侧窗大开,风呼呼地灌进来。
“走……走,”小弟说:“刚从车窗翻出去……”
他忽然发现什,稍微拽下拉链,从衣领中勾出只吊坠。
那是只普通黄铜圆匣,怀表大小,打开里面是张旧照片,压在水晶薄片下。
对年轻夫妻抱着五六岁大儿子对他微笑,妻子是白种人,亚麻发色琥珀眼珠,即便是多年前有限照相技术,其出众美貌都清晰可见;丈夫则是完全东方人,样貌清晰文雅,满是书卷气,长着张令人无比眼熟脸。
——他自己脸。
年轻人闭上眼睛,止不住喘息,脑海中闪电般掠过几段残缺画面:急速颠簸机舱,惨叫,残尸,迸飞弹壳,闪烁冰冷银光手提箱……
“啥时候走?”
“新闻联播那会儿。”
周戎沉默片刻,不无遗憾道:“可惜,正想给他安利《人民发改委》第八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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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潮被引去东南边,此刻大街上只有十几个活死人在游荡。年轻人翻身落地,几步贴到墙角,继而闪身进片狼藉大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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