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钟后，他猝然呛咳，再次睁开
眼睛。
司南忍着剧痛翻过身，满是鲜血
双手哗啦
下按在金属玻璃碎片中，感觉到某种黏腻液体流过指缝。开始他以为是血，紧接着发现不是。
那是之前被他砸碎大半，试管中殷红溶液。
张英杰撞在满地狼藉中，动不动。
丧尸就像堆胡乱搭架、摇摇欲坠骨头，头颅几乎全碎，半块乱糟糟大脑,bao露在外面，眼耳口鼻糊成团。它站在那里，茫然望向四周，似乎找不到目标。
“你给
……”司南站起身，眼前阵阵发黑，苍白面孔沾满血，刹那间他像头诡异又凶狠怪兽：“你给去死——！”
司南掷出军匕，刀刃在半空呼呼打旋，深深插进丧尸大脑！
噗声脑浆四溅，丧尸终于抽搐两下，栽倒在地上。
——妈！
仿佛这将死之躯中最后热血都冲上头顶，张英杰喘着气站起来。
反正要死，怕什
？
他妈还有什好怕？！
他憋住呼吸，犹如愤怒狮子，抱着重机枪从坑顶跳下来！
“……”颜豪喃喃句什，但其实没发出声音。
他耳朵、鼻腔、喉咙都被血堵住，意识飘飘忽忽，犹如浸在温暖深海。有人在用力按压他脖颈，他知道那是司南。
对不起，他想。
们骗你，但……
“别说话，”司南剧喘道，“没关系，别动……别说话。”
·
试验场静悄悄，司南跪倒在地，继而仰天摔倒。
有刹那间他觉得自己也死。
他眼皮从没这沉过，仿佛只要闭就能立刻坠入平静深眠。只要闭眼，他就能立刻摆脱透彻心扉痛苦，生离死别沉重，以及满目疮痍世界。
那沾满鲜血眼睫缓缓合拢。
丧尸穿过试验场，被神兵天降张英杰当头扑倒在地，发出连串怪叫。紧接着张英杰跨坐在它身上，濒死怒吼震耳欲聋，把突击步枪硬顶在它嘴里！
砰！丧尸绷带散架。
砰！！丧尸七窍爆血。
砰！！！
丧尸尖锐狂呼，挥臂把张英杰扔出去！
四发穿甲弹打完，张英杰跪在地上破开新弹夹。但这时他身体情况真不行，压装时候手颤，子弹竟然掉在地上。
他急忙去捡，就在这几秒钟缺少火力压制空隙中，丧尸竟然发出声尖啸般吼叫，摇摇晃晃又站起来！
这丧尸半边胸腔都被打没，左臂只剩几丝肌肉纤维吊在肩膀上，但竟然还没死，简直跟坦克似拔足就向司南背后撞过去！
咔哒声弹夹压上，张英杰举枪瞄准，但怎也瞄不准。
他视线已经很模糊，这个距离看目标会分裂成重影，枪口稍微偏离就有可能击中颜豪和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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