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穿着黑色短夹克、牛仔裤,脚上踏着高帮军靴,戴露指狙击手套,非常精干打扮,令他身高看起来既有压迫感。陈雅静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许久笑道:“突然意识到,周队长在面前从没坐下来过呢。”
“是?”
“可以询问下原因吗?难道是感觉出有哪里不对,出于战士本能,随时准备行动或撤离?”
陈雅静问这话时候口气竟然很镇定,甚至还带着丝好奇。周戎居高临下与她对视,眼角余光却在刹那间将整座办公室逡巡个遍,片刻后笑着摇摇头:“不,军人习惯站着而已。”
陈雅静点头示意自己接受这个解释,态度十分自然:“好周队长。”
万彪向手下示意,带着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办公室另扇门——那是个单隔出来休息间。
直到休息室门被虚掩上,陈雅静才对警卫颔首:“请周队长进来。”
警卫领命而去。
宁瑜提着医药箱向后退,与陈雅静苍白面容互相对视。房门外已响起周戎由远及近脚步,宁瑜张开口,声音轻微而清晰:“最后次。”
陈雅静微笑道:“应该说,至少还有最后次机会呢。”
缪尔明显已经……”
他抬手按住眉心,似乎以此勉强抑制住情绪,摇头不再说下去。
“是,宁瑜。”陈雅静平静道:“有时候‘快接近成功’和‘事实上成功’之间,就是隔着遥远、渺茫,几十年甚至几代人距离。公元十四到十八世纪肆虐欧洲大陆黑死病,杀死三千年前埃及法老天花,尚未发现有效治愈手段HIV,以及至今令人束手无策埃博拉……如果有人告诉丧尸病毒会在地球持续存在上百年时间,丝毫也不会感到惊讶。”
“但是,”她说,“这并不代表们这代人就可以坐在这里,静静等待它随着时光自然消弭于地球上,们还是必须与它斗争到死。”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听见人们此起彼伏呼吸声。
她顿顿,又道:“今天请您来,是想和您商量有关于出海
周戎推门而入。
宁瑜个急转,白大褂飘扬出弧度,与周戎擦肩而过,却看也没看任何人眼,大步走出办公室。
“……”周戎目送宁瑜身影在走廊上快步远去,似乎有点诧异,回头打量陈雅静眼:“陈小姐不舒服?”
“例行身体检查而已,”陈雅静抬手示意:“请坐。”
周戎说:“没事,站着就行。”
门被敲两下。
“进来。”
名警卫闪身而入,匆匆走来,轻声道:“陈小姐,您要请周队长来,正在外面等着。”
陈雅静和宁瑜迅速交换个眼神,问警卫:“他身边那位叫司南呢?”
“没有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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