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闻声,不由挑下眉。
她发觉晋朔帝这人御下极有意思。底下人怕归怕他,可若做错事,个个都是会坦诚认错,而不会因畏惧责罚便瞒过去,更不会推卸责任。
她正看着那饶侍卫呢,却听得晋朔帝又问:“念念以为呢?”
钟念月:?
她不是太子啊。
孟公公闻声,暗暗失笑,心道这饶侍卫果真是伺候时日少,琢磨不明白上头心思。
晋朔帝笑下:“念念说得不错。不是她。”
钟念月听他这样唤还有些别扭。
但晋朔帝是浑然不觉,他又道:“下毒之人与她没有干系,她应当是有别盘算。此女年纪轻,心性太弱,胆气不足,无勇也无谋。观形容,身上未曾有半点受训痕迹。你若选这样个人来行件大事,你放得下心?”
饶侍卫道:“只怕是背后人,有意选这样个令人舍下提防心柔弱女子呢?”
确实不好叫娇客看去。
“带下去。”晋朔帝道。
从始至终,他对待苏倾娥,便如瞧见那路边小草,地面蚂蚁,……实在连多看眼也不值得。
苏倾娥这会儿受现实痛击,再也不敢自恃重生经验,认为自己真就比旁人厉害,重来回都要天下无敌。
晋朔帝不看她,那都不是倍觉羞耻和低落,而是松口气――
念月手中吗?
她……她要死?
钟念月虽然不喜原女主,但也不想因此就胡乱扣锅,再让真凶跑。
何况论起来,原身落得下场,罪魁祸首还是太子。
她杀得个苏倾娥,又杀得皇帝儿子?指不准明日还有个张倾娥呢。
怎今日净问起她来?
但钟念月还是动动唇,道:“也未必惊着真凶,也许……”
她顿下,还是选择残忍地开口说:“也许真凶也觉着饶侍卫不大聪明样子。如今已经有替罪羊,倒也没什
晋朔帝轻笑:“柔弱到连药还没下到碗里去,便被拿下?”
饶侍卫:“……”
也是。
净是他阴谋论过头。
饶侍卫满面羞愧,跪地请罪道:“那属下岂不是惊着那真凶?是属下急功近利,该罚,该罚!”
若是晋朔帝真分她点漠然目光,她恐怕要怀疑自己下刻便小命不保。
侍卫将她拖出去。
苏倾娥骤然卸力,时浑身都疼得厉害,她也不敢喊出声,只能咬住唇,声也不吭。
室内。
饶侍卫低声道:“请陛下明示,如何惩治此人。”
钟念月摇摇头道:“应当不是她。”
苏倾娥脸上神情下全呆滞住。
晋朔帝低低笑声,他道:“嗯。”“剩下便不看罢,倒也没甚意思。”
饶侍卫欲言,却又闭上嘴。
兴许是要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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