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目光转转,才发觉,……四周还真没什人敢直视晋朔帝。
可不就将她给露出来?
钟念月咂咂嘴。
便举起怀里小匣子,冲晋朔帝拍拍。
晋朔帝隐在旒珠后目光
从前万家人到钟府来,原身都很少踏出自己院子。万氏也纵容她,便从不硬要求她出来见人。
钟念月抬头朝万氏说方向扫去。
只隐约扫见几个彪形大汉,实在分不出谁是谁,便只好收起目光。
又不知干坐着等多久,只听得太监拖着长长调子,嗓音高亢地道声:“陛下驾到……”
于是乌压压人们,便纷纷起身,行三跪九叩大礼,头磕下去,像是恨不得都埋到膝盖里去。
“嘘,噤言。”
那人不敢说。
却仍旧气得高家姑娘脸色变变。
宫宴摆在保和殿。只见兵士陈杖而立,教坊中人怀抱琵琶或琴,个个梳得飞天发髻,身着薄衫,入偏殿中。
不多时奏乐起,乐声恢弘。
道什玩意儿。
钟念月也不感兴趣,上车便开始打瞌睡。
宫门前车马多。
钟府马车夹在其中,半晌也不见得挪动回。
钟念月卷着帘子,朝外扫扫,隐约可听见那隔着数条巷子之外,传来嘈杂声。
等行完礼,再直起身,钟念月朝那座上望去。
便见晋朔帝头戴冠冕,旒珠垂下,将他面容遮掩几分。因而那张俊美面容,登时少几分往日文雅气,更添帝王凌厉、深不可测之势。
钟念月微微怔片刻,这才有种更强烈,那坐在座上人,乃是封建王朝里万人之上真实感。
她瞧着瞧着,突地觉得,那座上人给她分几缕目光。晋朔帝看她眼。
这样远,也能察觉到她在瞧他?
钟念月听着听着,觉得仿佛自己都要去登基似。
待他们行人也入到殿中,自有宫人引着他们落座。
钟家位置算是靠前,虽不至紧挨着晋朔帝手边,但也足够彰显钟家地位。
“你舅舅他们也在。”万氏笑道。
无论是钟念月,还是原身,对万家亲人都没什印象。
万氏见她听得出神,不由道:“今日十里八巷,都该是披红挂绿,共贺陛下生辰,……往年还有异域小国使臣,前来朝拜。只是你从前都不大肯来,每回都是称病在家中,赖着怎也不肯起床。”
说话间,他们马车便被引进门。
惠妃早早就命人备下软轿,将万氏与钟念月并请上去。
其余人,也有那皇亲在其中,还有些与宫中娘娘沾亲带故,只是其他人都不敢在此时行特权,因而他们就只有眼睁睁看着钟念月身影远。
半晌,才不知是谁低低嘀咕声:“果真是内定太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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