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如天仙,翩若惊鸿,气质高贵,娇养长大,聪颖又锐利,娇蛮又甜软。
符合着这世上男子对女子所有美好想象。
若他有生之年能背着他符合他所有美好想象生母,走入孤寂无边黑夜……
那也就该是今日这样。
相公子其实并未真正见过自己母亲。
他母亲早早就死,只留下些画像。可画画人,似是心中有鬼,画得多是侧影、背影,少有正脸。
这从未见过,自然心生向往。
可他母亲并非是个什好人。
她盘旋于两个男人之间,将他身份陷入尴尬境地。
那毒确实厉害。
公子为装病也服样药,只是少许多剂量,如今都还难受着呢。
“背你罢。”相公子道。
钟念月倒也不客气,她折磨起他来,可是从来不会觉得心有愧疚。
她当即攀住相公子背,喊声:“驾。”
他身上,旁人也不敢觉得滑稽。
时众人面色古怪瞬,不过都没说什,甚至还松口气。
相公子认过娘啊,那可真是没有十个八个,也有六七个,管她是谁,最终都不过是相公子手里工具罢。相公子是真正心中只有大业人物!
他们原先还怕相公子是真对这钟姑娘另眼相看呢,如今看,不过依旧是老把戏罢。
相公子哈哈笑:“那不成。”
她心中从未惦记过自己孩子,只将他当做博弈、争夺荣华筹码,最后她输,死得干净,他却要背负她仇恨挣扎下去。
于是相公子又向往她,又瞧不起她。
他说洛娘似她,实则也生半分羞辱自己生母心思,是暗暗指她与洛娘样,辗转数人之间。便从这般隐晦报复之中,获得分快意。
钟念月像什呢。
倒像是他年幼之时,于虚幻之中想象出来,最想要母亲模样。
武哥:“……”
梅娘:“……”
妈。
他们是请个祖宗回来吗?
相公子面色不变,牢牢托住钟念月,缓步走在起伏山坡上。
随即就不再说话。
钟念月紧紧裹上外衣,没走几步,便又喊累。
“她当真柔弱到这等地步?”武哥咬牙切齿。
“嗯。”相公子低低应声,转头问钟念月:“清水县那回很难熬罢?你替晋朔帝受过,只怕那病根子如今还落在骨头里呢。”
众人闻声,目光变幻瞬,心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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