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
揉脖颈，起身朝驾驶室走过去，没
艾克特拖着他在铁轨上跑，抱着他在草丛里打滚，骑着那匹马，追着电车风驰电掣地狂奔。
他们半夜去码头上游荡，被夜色笼罩
海滩上，艾克特彬彬有礼地朝他脱帽，牵着他手，在没有音乐节拍里跳着那些只有恋人间才能跳舞。
那个世界上最笨骗子，还以为从没泄露过自己心意。
那支画笔完全不需要被入梦者控制，它熟练地、专注地、
丝不苟地描绘着艾克特每个细节。
……
幽灵左胸多出道伤口，像是水银样半凝固冰冷液体缓缓淌出来。
凌溯专注地盯着那道伤口，伸出左手，庄迭已经将同样从轨迹中取出草叶交给他。
凌溯用那片草叶在丝绸郁金香上打个结，拢在掌心双手捻，再摊开手掌时，已经变成朵真正、正热烈开放着郁金香。
他割断所有轨迹，把缠绕着青翠草叶郁金香放进幽灵空着胸口。
庄迭取出属于伊文画笔。
瞬间无声无息地淹没Z1。
他像是忽然被限制住全部行动，全身力气都骤然消失，有什
拖着他不断向下沉。
催眠师最先发现异样，惊慌抬头：“凌队！”
“没关系，长长记性不是坏事。”
凌溯现场教学，拍拍Z1肩：“记住吗？这才是真正认知侵入。”
电车缓缓入站，这次Z1顺利登上去。
庄迭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把金币，他们所有人都上车，只有幽灵依然被拒绝在电车外。
艾克特幽灵还留在原地。
他缓慢地低下头，茫然地看着陌生、多出颜色自己，和在自己胸口盛放鲜花。
凌溯轻轻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笑笑：“好吧，好吧……”
笔头上汇聚起带有色彩雾气，那是种流动蓝色，像是海浪在夜里闪烁点点荧光。
那双漂亮蓝眼睛总是注视着艾克特。
伊文长久地注视着艾克特，那个像是狐狸样狡黠、却又像是兔子样单纯善良少年，是比任何人都更可爱骗子。
他们在起时间那短，每分每秒都用画笔记录下来也不够。
艾克特悄悄往他咖啡杯里加牛奶，偷偷趴在学校窗户外面看他，趁着他睡着给他口袋里塞小孩子才感兴趣糖块。
Z1：“……”
“闭上眼睛。”凌溯说。
Z1动都不能动，连眼睛也被迫只能直睁着，动不动地盯着他。
凌溯轻叹口气，左手封住Z1视线，右手似乎是用某种寸劲朝他胸口倏地推，就将Z1彻底推出属于艾克特轨迹。
他毫不耽搁，抬腿把依然没有恢复行动能力Z1踹向催眠师。手术刀落在掌心，寒光闪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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