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咬咬唇,有点生气。
倒不是单纯心疼他爸打白工。
而是对于他爸来说,当年猝不及防出那大件事,彭万里大方地伸手援助,对他爸来说,差不多都得是能珍藏在记忆里感动辈子那种级别。
结果倒好,人家压根就不是这样想。
“彭总,下面怎做,还要教你吗?”席乘昀出声道。
“那换个说法。每个月打过去医药费,有余留吗?”白绮问。
彭万里:“……”
“有还是没有?”席乘昀淡淡出声。
“……有。”
白绮声线冷冷:“更不用说,爸最近还给医院打笔款,这笔款打过去之后,该够他们用很久吧……你为什不说?”
“不不,席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没有,确没有……是,是,让白山给打白工。没有把工资给他。但开始,确是以工抵酬啊!借五十万给他啊!”
“也就是后面,后面才说替他补到医院去作医药费……他当年口气把法院判决赔偿款付足,就只剩下医药费。当时不是为别,真只是想要留他在公司……”
裴总咂嘴解说道:“也就是,其实你需要人家来帮你打工,但你把这个说成是对人家施恩呗。”
彭万里没应声。
白绮:“医药费是什事情付清?”
彭万里:“……知道。”
裴总忍不住插声:“嫂子爸爸是在他公司干嘛呢?看他这几年搞项目很有意思啊,是不是打从嫂子爸爸过去,项目才越做越好?难怪想把人绑你船上做辈子白工呢,这还想着让人对你感恩戴德……啧。”
白绮闷声说:“爸在工地上帮着管事。”
得顶着太阳,披着寒风,什事儿都得帮着彭万
彭万里勉强笑下,额上流下汗水:“谎言就是这样啊,跟雪球似越滚越大。不想你父亲走,就只能选择不说。”
“你代父亲去医院探望时候,有没有告知他们,是父亲委托你去?”白绮又问。
“这个说。”彭万里连忙道。
裴总笑笑:“嫂子还是年纪小,您不懂啊,这同样个意思,用不同话术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变啊。没准儿那帮患者家属,还当他们拿到钱,都是靠彭总争取来呢。对吧彭总?”
彭万里面色白,说不出否定话。
彭万里只能往下说。
这故事开个头,要说下去,倒也没那难。
彭万里咬咬牙关,再开口:“没有付清说法,有些病人是要长期卧床治疗……”
这也就是为什旦出事故,事故方都宁可对方当场死亡,这样赔偿钱款和付出精力甚至还要少很多。
如果对方当场没死透,那可就是辈子都要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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