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拽着栏杆男孩子被保姆强行抱回房间,个人蜷在床上,趁着保姆睡熟,又偷偷溜回阳台,缩在冰凉月光里,自己下下轻轻摸着自己脑袋。
会有人来,定会有人来。眼泪都忍着,等终于有人来时候,他定要好好地大哭场。然后就再也不哭。
家走。雨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沿街激起点朦胧水雾。
路边摊都收得差不多,有个买糖葫芦推车,还剩最后几串。不是那种传统山楂,上面串得什都有,葡萄香蕉山药,专门逗小孩子喜欢那种,上面浇层厚厚冰糖。靳林琨把伞塞进他手里,戴上雨衣帽子,顶着雨跑过去买串,拿胳膊护着快步回来:“咬口,来,看看甜不甜,不甜他说不要钱”
于笙没忍住牵下嘴角,张嘴叼颗,想说话,胸口忽然毫无预兆疼。
那种肆无忌惮疼。
父母离婚时候他在做作业,把作业做完,看着两个耗尽爱和忍耐人在无尽琐事折磨里先后走出家门,楼下空荡荡又异常响亮两声。母亲再婚时候他在背英语,完全陌生人和原本最熟悉亲人站在起,笑意融融地对他说着“别客气”、“像自己家样”。叫着“阿姨”女人和蔼地朝他笑,送给他基本不怎用得上商务笔记本和耳机,又在他抱着那个小姑娘下下按琴时候,慌张失措地跑上来,把女儿飞快地抢回去。
那天个人走十几公里回家,他甚至都没怎样,回去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第二天扔私立学校老师帮忙选直升高中报名表,挑个离所有人都最远高中。
好像哪个都不值得矫情,真比起来他生活也不算差,也并不是被什坎儿拦住,翻不过去熬不过来。他没觉得有多难受过,反正就算难受,也无非就是自己想办法熬过去,没人会因为这个回来管他。
可现在好像忽然就疼。疼得胸口像是插把滚烫铁钎,弯不下去也直不起来。好像有什累积很久,在心底牢牢压着,连他自己都已经觉得早就平复得没什踪迹只剩下疤痕情绪,翻涌着激烈地呼啸上来。
就好像小孩子跑摔跤,手和膝盖都磕破,磕得血肉模糊,自己咬着牙爬起来。伤口都处理好,都消毒包扎,都已经开始痊愈连摔印象都不深,忽然有人摸摸他头发,抱着他,问他疼不疼。
然后好像所有疼都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于笙把那个裹着厚厚糖衣葡萄嚼碎咽下去,闭上眼睛,被靳林琨用力勒进胸肩圈成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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