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
少年天子声音有些嘶哑,停顿片刻,才又继续说下去:“你们确定,朕服是归元续命丹?”
“回皇上,只有归元续命丹中阳丹,才能有此等回天之效……”
太医战战兢兢开口,不敢抬头:“皇上彼时心脉受震,又兼高烧夜,外邪内侵,加之遇刺受伤,少说也要重病三月,将养半年方可稍有起色,肺脉也依然会留下寒疾,每至深冬,必然复发……”
可是现在,他却好好地坐在这里。
交织,联系,纠缠,再不放开。
……
寝殿内,宋执澜静静坐在榻沿,手里握着那封染血圣旨,神色平静得透不出丝毫情绪。
圣旨上是柳贵妃血,上面写着内容,如果再早些叫他看到——哪怕天,他或许都会感到心神巨震,都会心痛得恨不得发疯或z.sha,会不顾切地逼进摄政王府去。哪怕掘地三尺,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跪倒在那个人面前,叩首流血,哀求他宽恕原谅。
他父皇不是要废他。
心,不会。”
柔韧身体前倾,主动落在宽阔结实胸口,沁凉吻轻触在颈间。
苏时温声开口,稳稳当当拥着他,将人按在榻上,清亮眸光温柔地敛进那双深彻墨瞳。
“他已学会怕,于是往后无论做什,都会懂得瞻顾,懂得不叫自己后悔。”
宋戎被他按着手臂,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怔然落在那双眼中清透温存上,丝毫没听懂对方都在说些什,耳旁只有激烈如擂鼓心跳声。
宋执澜低下头,恍惚着望向右手腕,那里曾被只手稳定地握住,他不会认错那样触感。
“那丹药
他父皇打算直接要他命。
所以陆璃放弃所有韬光养晦,所有阳奉阴违,持剑逼宫手刃贵妃,逼着先帝改诏书,封锁寝宫——那个人大概是打算着,等局势稍定,就回来找到这份危险废诏,然后彻底毁去。
却没想到再没来得及回来。
大概是没能料到自己下手竟会这快,那天自己率禁军包围右相府时,那双眼睛里甚至还闪而过些讶异。
然后切便都无可挽回。
他忍不住伸出手,试探着揽住对方身体,那双眼里依然沁着纵容轻缓笑意,然后缓缓阖上,将身体放松地交给他。
轻颤着吻落上仍显苍白眉眼,顺着清秀眼廓向下,鼻翼,脸颊,唇畔,温热气息急促地打在耳旁,似是叫怀里人有些痒,自胸膛里发出些极温缓柔和轻笑声。
于是暖意无限。
天色将晓,被厚重朝服草率地遮住窗棂,昏暗室内,红烛轻跃。
常年练武身体不算健硕,却有着有别于文弱书生柔韧,拢着手腕握下去,顺着掌纹无声澎湃,是叫人落泪生命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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