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身上确实没有半点伤痕,秦永昼几乎难以置信,正要告诉凌霜这个好消息,却发现雪狼依然蜷在兽皮外,枕着前爪睡得正熟。
秦永昼动作立时放缓,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
雪狼还远没睡醒,被他抱起来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在他颈间蹭蹭,抬爪按在他手腕上,就又不管不顾地睡过去。
心里立时软成片,秦永昼微摒呼吸,依然叫雪狼舒舒服服睡在自己怀里,慢慢抚着洁白软毛,边回想着昨天发生事情。
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似乎是发过烧,又被人喂药,可庙里却没见到记忆中熬药灶台痕迹,叫他时也难以分辨那些记忆究竟是真是梦。
清水被适时端过来,秦永昼连喝几口,用力漱漱口,才总算觉得苦涩稍去。迎上少年无声关切目光,脸上就不觉又红层:“谢谢你……”
兽耳动动,少年含笑拉他手,扶着他重新躺下去,又把兽皮也仔细裹好,才抬手覆上他眼睛。
刚喝下去药虽然苦涩,却隐隐驱散跗骨寒冷,身体不觉渐渐放松下来。秦永昼还想再追问他身份,却已经被浓浓倦意拉进静谧黑暗。
等到他重新睡熟,苏时才纵化回原本身形,跑到门后溪水里,头扎进去。
雪白软毛被溪水冲得浮起,苏时连喝几口水,苦涩药味才总算稍稍淡化。晃晃脑袋甩去水滴,对自家小不点儿爱人敬意就又上几个台阶。
把药端在他唇边。
秦永昼下意识低头,抿口,就被苦得鼻子眼睛皱在块儿。
扶着他少年忽然轻笑起来,眉眼弯起好看柔和弧度。
黑澄眸色映在融融火光下,叫秦永昼看得几乎怔神,连那点苦涩也再没多分明感触。
见他先前痛苦神色,少年也低头抿口药,神色却依然如常,眸光清亮地望着他,笑吟吟把药递回去。
口中似乎
这苦药,得吃糖才行。
苏时想想,从溪水里跳出来,甩干身上水,又往村子里跑进去。
*
第二天早,秦永昼在庙外鸟叫声中醒来,怔片刻,忽然撑身坐起。
他昨天只是希望伤快点儿好,却没想到觉醒来,身上伤居然就都痊愈。
正是好强年纪,秦永昼顾不上药苦,红着脸低头将药饮而尽,却还是被呛得止不住咳起来。
在家里时候,每次喝苦药,母亲都会塞过来颗糖给他。哪怕是为那颗糖,多苦药也都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现在没有人再给他糖,可药也样得喝。
要保护凌霜和自己,他现在绝不能病倒,就算药再苦,也定要喝干净。
眼眶瞬酸涩,水面稍起波澜,就被合着苦药起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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