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跟管家抱怨:“都是让下等人给教坏,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不懂礼数模样跟那个马夫模样……”
阚琛生来早慧,虽然只有五岁,却已经能明事理,懂人言,他听出眼前这人是在诋毁他爸爸,不禁反驳道:“背后说人坏话,你跟你嘴里下等人也没什区别。”
“什?!”大概许久没有敢当面驳他面子,老者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恼怒,“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倒是牙尖嘴利。”
“老赵。”他沉声吩咐道,“带他到禁闭室里,让他好好反省下自己,起码要让他懂得基本礼貌。”
这次回忆就停留在这里,阚琛最后对主宅印象,便是那通明灯光,以及掩藏在云层里皎洁月亮。后来回想起来,他之所以会对那幅画面印象深刻,是因为潜意识里对黑暗抵触以及光明渴望。
主宅内部装饰富丽堂皇,即使长久无人居住,里面装潢也不因年久失修而褪色,细节处可以看出些微异国风情。
阚琛踏进雕花仿古大门,主厅水晶吊灯便倏然亮起来,走廊上壁灯也仿佛接收到主人命令,盏接盏地闪耀着明黄色幽光。
阚琛还记得当年他第次来到主宅时候,他才五岁,被强行从父母身边带离,带到上任庄园主面前。
当时那个老者已经六十多岁,头花白头发,拄着把文明杖,西装革履,外表看起来如同个绅士。
――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因为在那之后,他就被关进逼仄黑屋里,屋子里不见丝光明,也寂静可怕,他唯能够听到只有自己呼吸。这样环境,足以逼疯个心智健全成年人,何况只是个只有五岁小孩子?
他们倒是不曾短缺过他食物,管家会准时送来日三餐。送餐之前,他会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问道:“小少爷,您知错吗?”
阚琛没有回答,他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只要服软就会被放出去。然而每当管家这问时候,他都会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发出丝毫声音
阚琛依然记得他盯着自己时,那仿佛要把他刺穿,令人不寒而栗阴沉目光。
他看着他,缓慢而沉重地开口:“这孩子,生点都不像莎莎。”
他身旁管家微微躬身:“老爷,您仔细看看,他眉眼还是跟小姐有几分相似。”
眼前男孩拥有双英挺眉毛,湛蓝色眼睛好像汪深湖,即使来到个完全陌生地方,被几个陌生人评头论足,他眼睛里也不见丝毫惊慌:“你是谁?爸爸妈妈呢?”
老者看他这副模样不知道想到什,厌恶地皱皱眉:“真是没有礼貌,你就是这跟长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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