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最先醒过神,当先不停叩头求饶:“小人刚才满嘴胡话,……侮辱小扣儿少爷……四爷饶命啊!”
小扣儿愣下。
“小扣儿少爷”,这是什奇怪称呼?时还有些新鲜。
芸儿下想到前两日四爷对岑老爷和大少爷说那句,“是知会不是商量”。
她当下明白什。
不免又想到自己那个烤地瓜……这个芸儿不知道扔他多少东西呢。
小扣儿往前走步,就弄出响动。
惊得那两人连忙回转身来看,等看清身后是什人,芸儿二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地。
“四、四爷……”芸儿口齿都打颤。
那小厮也句话都不敢说。
岑府下人过去待他不好,如今腆着脸上赶着往面前凑,虽然滑稽,但小扣儿心底也尝到些解气滋味儿。
此时岑尧扣着他手腕,带着他拐过条长廊。
前方正传来下人说话声音。
芸儿攀住小厮袖子,语气惶急:“这两日下来,你也瞧见。四爷恨不能将那小戏子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是真怕。”
“你怕什?”
背上冷汗冻得他四肢发抖。
岑尧带着小扣儿去喂鱼,翻书,赏花。
岑府差不多让他们走个遍。
岑府下人们也因此度过难熬水深火热天。
岑四爷看着是文雅许多,可他们依旧半点别心思都不敢升起。
登时也睚眦欲裂:“不,不,不嫁大少爷!”
如
岑尧扫他们眼,问:“你倾慕岑青元?”
芸儿被问愣住。
倾慕……哪里谈得上呢?但大少爷昔日英俊倜傥,又掌管着商行。不止她,院子里不知多少个人都想着,将来给大少爷做个姨太太,不,通房丫头也行。
岑尧说:“那你就嫁给岑青元吧。”
随后,他指那地上小厮:“这人撵出府吧。”
“扔过小戏子东西啊……没准儿他要记仇。”芸儿碎碎念着,语气焦灼到近乎神经质。
如今岑府没有人不怕四爷。
芸儿就是最最怕那个,怕得要死。
小厮道:“小孩儿懂什?你只管拿些好吃好喝好玩到他面前,哄好他。他自会和四爷吹吹枕头风,这风吹完,你就没事。”
小扣儿咬下唇。
不仅如此,他们还怕极四爷。怕他随手抽出把刀,怕他给枪上膛。
就连岑青元姨娘都生生吓病。
他们这才意识到,请四爷回府,并非是请个大靠山回来。倒更像是请个活阎王回来。
他们讨好四爷不得法,只好将主意打到小扣儿头上,日日变着花样讨好他……小扣儿倒也没想到,他在岑府中竟然还有被奉为座上宾那天。
他倒也知晓他们在想什,也并不去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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