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痛楚意外强烈,不仅是作为通知提醒,大概也是在警示他记住自己本分。
但这也并不是最重要事。
保留通讯仪只是权宜之计,他不想现在就和特勤局产生冲突,有必要时自然可以想办法把这东西直接移除。真正叫他担忧,还是自己刚刚收到那条加急通知。
顾庭不愿追问他秘密,却毕竟实在放不下心,拢着他手半蹲在床边,微仰起头:“淮叶,有什能帮得上吗?”
陆灯挑挑唇角,随手翻出两株荧光草照明,色彩在画布上渐次晕开,已涂抹出大致基础轮廓。
笔刷在瞳色上微顿,正斟酌着该用那种颜色,陆灯右腕忽然传来刺痛。猝不及防地闷哼声,握着画笔也跟着颤,在画布上落下团深红。
顾庭神色紧,身形骤然化作黑雾,摆脱藤蔓束缚,将人抱进臂间:“怎?哪儿不舒服?”
陆灯攥着右腕轻轻摇头,额间沁出些冷汗。
清楚那是特勤局用来控制特工地方,顾庭越发放不下心,把人整个抱起来,力量透体而出。将舢板上应画具精心收拢,转眼已回到定好房间里。
上轻轻拍拍。
顾庭生出浓浓好奇,试着抚抚那片叶子,忽然听见画板后传来声轻响。
抬头时,陆淮叶身形已被画板挡住大半,耳尖泛起浅浅红晕。
意识到这些植物似乎和对方心神有所呼应,顾庭挑挑眉梢,忍不住又去碰藤蔓上柔软触须,终于被隔着衣袖卷上来,结结实实绑在船舷上。
根据刚才反应推断,这大概就是陆淮叶在手脚并用地抱着自己。
想要带着陆淮叶在这路上走得舒服些,他特意定头等舱,双人间宽敞明亮,舒适床铺被收拾得齐整,桌上还放刚被送来不久小食茶点。
顾庭此刻却全然顾不上屋中条件,只是小心地将始终垂眸不语人类青年平放在床上,将那只右手拢在掌心,抬手拭去他额间细密冷汗:“还疼不疼?”
“不疼。”
陆灯摇摇头,心思还停留在刚看到通知上。
他两次险些当面和特勤局专员发生冲突,虽然都被阴差阳错缓和下来,上面却定早已对他不满。
顾庭心旷神怡地被绑个结实,微低下头,细致研究起叶片上脉络。
好不容易把对方控制得不再乱摸,陆灯在画板背后长舒口气,抻抻衣角,继续专心致志地落笔。
飞艇平稳航行,深蓝色天幕下,落日已经只剩下片橙红。
顾庭背对着已暗下来日光,身形被勾勒出淡金色,又渐渐暗淡下来,融进渐浓夜色里。
纯血先祖肩宽腿长,身形高大峻挺,瞳孔在暗夜里折射出丝淡红,被藤蔓绑得动都不能动,显出难得神秘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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