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某种不明
情绪里抽离出来，顾寒山深吸口气，朝他笑着点点头，解
安全带下车，又到另
头把陆云生也接下来。
顾寒山现在住在处老式小区里，十层，公司半是补偿半是安抚塞给他房子。条件不算差也不算好，物业安保约等于无，电梯嘎吱作响半年，也没见有人来修过。
手里没有太多余钱
主动把身体推离怀抱实在需要不少意志。顾寒山把人放好，重新扣上安全带，在驾驶座上深吸几口气，才总算缓过劲来，重新把车开上路。
十来分钟路程，被他足足磨蹭出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到自家楼下，顾寒山停车熄火，犹豫片刻才抬手扶上陆云生肩膀，轻晃两下：“云生？”
陆云生睡得熟，被他叫两声才睁眼，打个小哈欠抬头，向来服帖短发难得微乱地翘着，勉强把眼皮撑开两条小缝：“到家吗？”
这种说法实在暧昧得太过美好，顾寒山沉默瞬，私心地没有纠正他说法，只是朝他笑笑：“到，家里稍微有点儿乱……”
在助理价格不贵，他也能找得到赋闲又靠谱，算上友情价，自己掏钱应该就能请得起。
总担心自己哪儿没把人照顾周到，顾寒山心事重重地盘算着，车往转弯处拐得有点儿急，陆云生睡沉不知反应，身形就也跟着往边上滑滑。
顾寒山及时抬手，把小孩儿偏下来脑袋托稳当，边留神放慢车速。
刚想要把人扶着靠回去，熟睡陆云生却已本能地寻到熟悉温暖气息，倾斜身体被安全带及时扯住，脑袋舒舒服服枕在他手上，亲昵地轻轻蹭蹭。
顾寒山：……
居然都到家才想起来这回事。
顾寒山难得懊恼地胡噜把头发，只在心里期望陆云生困得太厉害，能让自己趁夜把屋子简单收拾收拾。想起对方这时候还没吃饭，却又犹豫起来，进退两难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陆云生自己醒会儿神，就有些精神头，看着顾寒山脸苦恼，忍不住翘起唇角，主动去拉他手：“没事，
困得厉害，现在就想有张床睡觉。”
他说得认认真真，润凉掌心覆在顾寒山温热手背上，轻轻握握。
被手上触感引得心跳愈促，顾寒山抬起头，路灯淡黄色光芒从车窗外落进来，投进柔润黑眸里，映出暖暖光。
找什
助理。
自己就不信学不会。
这样无疑是没法开车，顾寒山找个安静地方把车停，让他在自己身上枕会儿，等着人彻底安稳睡熟，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重新坐正靠稳、
雨从云生，陆云生身上气息像是雨后青草，干净又柔韧，不算起眼，偏又实实在在叫人舒服。
舒服得叫人不舍得把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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