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生正半跪在他身前,小动物样润黑眼睛温柔关切地凝注着他,眼底藏着点柔软担忧。
“云生。”
顾寒山将手拦在他脑后,指尖穿过柔软温顺短发,轻轻揉揉,低头朝他微笑:“没有合同,把交给你。”
楼梯上朝自己伸出那只手,月色里分明清湛含笑眼睛。自己都不明白由何处起念头生根发芽,汹涌占据胸口,细微火苗从他眼底噼啪灼起来,焚尽切横冲直撞晦暗淡沉过往,只剩下明亮异常光。
原本就是干这行,这种话他其实不少听——真心假意,原本真心后来假意。人最可怕点是会变,有时候原本看着好好,旦得运势乘风而起,立刻恨不得将过去那个自己彻底埋起来,走路都恨不得换种走法。
可也只是有些人。
在这个圈子里相信人心是种很天真行为,他已经付出过代价,按理说也该长记性。可眼前这双眼睛,却让他有再豁出去次冲动。
……不是冲动。
在这个念头刚升起来时候,顾寒山忽然有点儿悲哀,却又分明庆幸地发现。
扑扑冒着字符串跑远。陆灯收回心神,才发觉顾寒山已经走到面前,正抬手放在他额上试着温度。
“是不是困?”
刚刚看到陆云生晃神,顾寒山担心他是中暑,摸摸脑袋没有发热才放心,接过遥控器又调两度,揽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刚把水烧上,吃点儿东西说两句话,然后就洗澡睡觉,行吗?”
陆云生当然想跟他说话,在顾寒山目光里频频点头,主动坐在沙发上:“多说几句也行……”
“还有得是时间说,从今往后咱们俩就绑定,你到哪儿跟到哪儿,到时候你别嫌烦。”
不是冲动。大概从眼前人拦到他面前,把名片认认真真递给他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考虑等陆云生成名之后路该怎走。
而且这个设想未来里,居然还包括他。
他最后个艺人。
全副思绪都在脑海里交织不定,顾寒山微低头坐在沙发里,短暂休息之后平复下来呼吸再度些微急促,正出神地将注意力落在可乐打开后窸窸窣窣气泡声里,只手忽然探入他视线中。
顾寒山抬起头。
顾寒山忍不住笑,在公文包零食里头翻翻,挑出两个包装好看小蛋糕,撕开包装递给他,拿着掀开可乐罐跟他小小碰个杯:“没电梯,就不折腾外卖,明天请你吃饭……”
“不嫌烦。”
话音没落,已经被陆云生出声打断。
顾寒山微讶抬头,眼前清秀面庞上难得绷起些显眼严肃郑重,目光无遮无碍地落在他身上:“你对好,你说什都听。”
顾寒山心头忽然有点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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