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被他问得怔,不由心虚道:“不,不是……”
“逸王爷,不肯受罚那些人目无尊长、狂妄无忌,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太监总管知道皇上心思,半笑不笑地上来,俯身朝他开口:“顾大人这是以身为众*员之表率楷模,知道王爷同顾大人交好,却也请王爷三思,不要坏大人名节……”
“谁说同顾大人交好?”
陆澄如抬眸望他,冷笑声,回手鞭抽在顾蔼身边雪地上。
精雕细琢白玉阶上,道孤零零身影仍笔挺跪着。
宫内安静,少有能听到这样响亮马蹄声时候。侍卫太监尽皆慌乱,本能就要喊人防备,却已被马上之人声净鞭吓得身栗腿软。
顾蔼心头微动,回身望去,目光骤然凝实。
陆澄如身白缎束口锦袍,层层银线压出分明华贵气度,虽然吊着条胳膊,却丝毫不显狼狈羸弱,单手驭马踏上玉阶。
“澄如!”
肩背挺峻,随手将门上挂着条马鞭摘,在手里掂掂,稍稍回身:“可是放肆跋扈王爷。”
属官怔怔站在原地。
陆灯路出相府,挑匹高头骏马,单手持缰飞身而上,双腿用力夹马肚,朝宫城飞驰过去。
雪还在下。
*
绒雪细冰溅起,轻飘飘落当朝首辅身。
顾蔼忽然猜到他要做什。
看着眉目冷厉少年王爷,顾蔼心下愈沉,厉声开口呵斥:“澄如!此间不是你放肆地方,教你东西你记住多少,怎还这般行止无状?还不快回去——”
“先生,澄如顽劣,素来最不喜读书。”
他话音未落,陆澄如已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替他拂去鬓角
顾蔼心头紧,急声开口:“你来这里做什?没有你事,快回去!”
陆澄如却已单手狠狠勒,偏身下马,朝他走过来。
边上侍卫太监是皇上特意留下羞辱顾蔼,见状忙上去拦阻:“王爷,相爷这是在受罚,王爷不可打扰……”
“只罚相爷个?”
马上下来小王爷没这几日被精细养着暖下来柔和,眉眼间重新显出隐约凉薄戾气,单手拿鞭子挡开个太监,依然朝顾蔼走过去。
三日大雪,已在地上积得极厚。
陆灯路纵马疾驰,随手将腰牌解抛给守门卫士,马下不停,飞掠过路障,往紫宸殿直赶过去。
他本就是住在宫内王爷,要进宫谁也不能拦着他。想拿宫中纵马不合规矩来说,偏偏有皇上着意放纵,大皇子都能在官道上纵马疾驰,更没道理个比大皇子高两个辈分皇叔偏偏不能。
卫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愣神瞬,那道飞驰身影已只远远剩下个影子。
紫宸殿外,雪被扫过又转眼落满,已积不算薄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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