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笑声,拍拍药箱上浮土,意味深长地望顾蔼眼:“你见他浑浑噩噩活得难受,心里不落忍,把他带回家好
“小王爷直都是很好孩子。”
顾蔼喜欢听人夸赞陆澄如,闻言便露出笑意,眼中也透出几分亮色:“是见过最好……心性纯善,天资又好。无非看起来格外倔强些,其实比谁都腼腆听话,得有人精心照看着……”
“打住,这是相爷事。”
老太医不打算听他唠叨,摆摆手拎拾药箱起身:“相爷人,相爷不照顾,说给别人听有什用?”
顾蔼微怔,下意识打住话头。
扛回来,没再伤得更重,更不至于落下什毛病。小王爷胳膊也养得好不少,虽然策马扬鞭好生折腾通,也没再错位伤重,只是夹板有些不正,又重新调调便也无事。
老太医诊治妥当,收拾东西正准备走,忽然被顾蔼抬手拦住:“葛老留步。”
见当朝首辅似有难言之隐,老太医花白眉毛挑挑,随手将其余人轰出去,笑吟吟绕回榻边:“相爷还有何事?不妨直说……”
老太医是顾蔼亲自请回来,进宫之前在各处游历,不知见到过多少奇闻异事,也不知比寻常人多见些什奇怪东西。顾蔼见他便发憷,却还是勉强横横心,压低声音道:“葛老可还有——治腰法子?在下此前不慎——”
“相爷腰这就不行?”
“曾在野外见过匹马,孤零零没跟着马群,却比跟着马群跑还快。看着瘦得骨头都出来,打架也从不服软。”
老太医低头整理着药箱,不紧不慢说下去:“后来有个驯马人,把它给养。整日里割最好草喂它,给它刷毛洗澡,和它同吃同睡。马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套上鞍鞯,扯缰绳能从人头顶上飞过去,脚就能踹翻头鬣狗。”
顾蔼听得专注,老太医捻捻胡子,随手盖上药箱:“可是后来,朝廷来征兵,那个驯马人不舍得带它上战场送死,就解开绳子,叫它跑。”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顾蔼心头微沉,蹙眉稍直起身:“然后呢?那马怎样——可跑吗?”
“马?找人三天,没找着,找个断崖跳下去。”
老太医捻着胡子脸诧异,顾蔼背后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勉强低声解释:“小王爷身手太好,顾蔼力有不济……”
……
老太医眼睛瞪得更大。
过大半个时辰,老太医才留下沓厚厚方子交给顾蔼,反复嘱咐他回府后务必日日煎服不可懈怠。
顾蔼见他说得严重,也只好半信半疑应,接下方子塞进袖中。老太医见他动作间扯到腰处仍不由轻吸冷气,不禁捻须轻叹:“如此看来,小王爷实在心念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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