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甫踏在地上,眼前就跟着黑黑,晃下堪堪站稳,看着愣在原地刀疤:“还不快来扶?”
刀疤回神,忙过去将他扶稳。
老太医说不假,气血动,旧伤跟着翻天覆地搅起来,几乎比当年那刀捅进来更疼。
云琅疼得直抽气,狠狠心,慢慢推行血脉。
“少将军!”刀疤不知他在做什,眼见着云琅冷汗涔涔,阵慌张,“这是要折腾什!躺下歇歇不好吗?”
“少将军不放心琰王?”
刀疤看他神色,猜测着道:“那些刺客不只冲着咱们,也冲琰王府吗?”
“你都看出来。”云琅犯愁,“怎放心?”
“……”刀疤硬着头劝:“琰王想来能自保。”
刀疤不想让云琅再添担子,扶他靠回去,低声道:“少将军当初不是说——那些事,只要您什都不说,就能保琰王不会有事……”
“那时少将军已被琰王带走。”刀疤道,“玄铁卫以为琰王还在里面,还吓得不轻。”
“刺客见王爷进院子。”
云琅沉吟:“才放火?”
“是。”刀疤细想下,点头,“王爷将少将军从窗前扑开,那些人定然看见。”
云琅越想越头疼,按着额头,叹口气。
查案,从来不是任人欺瞒哄骗脾气,避箭雨时同他说那些话,无疑早开始暗中调查。
这些年,他四处逃亡保命,把萧朔个人扔在京里,也不知道查出多少端倪始末。
虽然传言多少有些偏差,萧朔并非当真那般既残,bao且嗜血,日啖小儿三百个。但论起行事手段,个偏激狠厉、无所顾忌,总是占着。
长此以往,幕后之人越发忌惮,早晚要痛下杀手。
当初那批侍卫司杀手追过来,云琅就有此虑,此时更坐不住,吸口气:“刀疤。”
……自然好。
云琅两条腿都在打颤,闭闭眼,咬牙切齿逼自己迈步。
原本是能躺下歇歇。
原本也不非要治什破伤,无非再养几日,好些
云琅敢作敢当:“说错。”
刀疤:“……”
“不行。”云琅重重叹口气,咬牙起身,“扶起来走走。”
刀疤骇然:“就这走?”
“不然如何,蹦着上房吗?”
原本是件挺简单事。
他再熬熬,把北疆事,对得起端王交托遗志。
就此放手,潇洒快意。
……
竟又牵扯出许多麻烦。
刀疤始终守在外头,应声进书房,快步走到榻前。
云琅撑着胳膊,坐起来些:“昨夜行刺——”
“应对及时,兄弟们跟玄铁卫伤几个,都不重。”
刀疤怕他费力气,不等云琅问完,口气禀报:“只是院子毁大半……还被放把火。”
云琅所料不差,蹙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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