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没急着喝,掀开坐垫,取出《教子经》。
老主簿:“……”
刀疤把书送进来时,老主簿虽然诧异,细想之下,揣摩着云琅大抵是要假戏真做、将怀胎之事演得更逼真些。
……
却不曾想,云琅竟真是买来看。
云琅屏息静下,垂眸笑笑,敢作敢当:“是。”
萧朔难得并未动怒,伸手替云琅掩上衣襟,站起身。
老主簿恰好捧着参汤进来,见萧朔像是要出门,愣下:“王爷,您去哪?”
“在,他歇不舒服。”
萧朔拿过披风:“刚推过气血,静卧两个时辰,再过来。”
萧朔道:“铡刀不落,必有冤情。刑部虽已被架空多年,却仍有桩旧权——”
“凡刑案复审,律先交归刑部,再批大理寺御史台。”
云琅轻声问:“刑部天牢,是你人?”
萧朔静刻,并未否认,不冷不热望他眼:“可惜人在府上,喜得贵子。”
云琅绷不住,笑得呛口风,撑着身子咳得险些岔气。
在想不下去,扶着额头,“太丢人。”
“既然知道,便不必想这些。”
萧朔收回视线:“在朝中,也并非如你所想,孤立无援到那个地步。”
“你有人脉?”云琅微愕,“哪家?如何走动?”
“不必多问。”萧朔将他按回去,“你如今只管祛病养伤,既然打定主意要动动,自然不会只烧铺子——”
老主簿隐约生出些不祥预感,放下参汤,悄声道:“云公子,您看这个……”
“他如今性情不定,敏
老主簿时几乎以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进退维谷,迟疑着想要找条地缝,萧朔已径自出门。
老主簿追悔莫及,捧着参汤,看向榻上云琅:“云公子——”
“嘘。”云琅虚虚比划下,侧耳细听阵,朝窗外打个手势。
老主簿愣片刻,忽然反应过来,目光亮:“是是。”
王爷听墙角也不是次两次,老主簿放心,乐颠颠把参汤分出碗,给云琅端过去。
“刑部如今也已被架空大半,并无实权,除设法把淘换出来,剩下只怕不很够用。”
云琅撑着翻个身,避避风,边咳边笑:
“你——你还是理理朝堂,来日你盘盘……”
他话未说完,眼尾被指腹轻轻按,不自觉怔下。
“毛病太多。”萧朔看着他,眸色不明,“想哭便哭,也嫌丢人?”
云琅猜着:“刑部?”
萧朔手臂微顿,背过身去,拿过布巾拭掌上药油。
云琅看着他,半晌胸口无声热,侧过头在枕上埋埋。
“那时……”云琅咳声,压压笑意,“若不是福至心灵,感而有孕,是不是还会出别事?”
“铡刀被做手脚,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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