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被他堵得结结实实,阵气闷:“先帝干什给你个琰王封号?就该叫铁王。”
萧朔拿过外袍,替他披在肩上:“什铁王?”
“铁铸公鸡铜羊羔,玻璃耗子琉璃猫。”云琅磨牙,“毛不拔。”
“……”萧朔将窗子关半,又将云琅榻上被子扯平整:
“们这就去赔不是。”
刀疤彻底放心,憨然咧下嘴:“日后谁再提往日私仇,谁就去庄子,再不准跟着少将军。”
“去吧。”云琅失笑,“个个不长脑子,跟着是什好事?什时候不小心,说不定就要掉脑袋……”
刀疤:“跟着少将军,就是好事。”
云琅顿下,没说话,不耐摆摆手。
云琅道:“今日之后,若是还放不下,便去琰王府庄子上养兔子,等事再回来。”
他语气缓和,便是已将此事揭过。刀疤哽咽着说不出话,伏在榻前,用力点点头。
玄铁卫扶不起人,有些迟疑,抬头看萧朔。
“律吩咐下去。”萧朔淡声道,“依云少将军吩咐。”
玄铁卫忙点头,用心记准,出去给自家兄弟传话。
“激愤之语,难免失当。”
萧朔脱下遮掩形容兜帽披风,交在旁玄铁卫手中:“可落在他人耳中,便是利刃刀匕。”
“你今日所言,若叫他们亲耳听。”
萧朔道:“他日再如何弥补,嫌隙也无从化解。”
刀疤才想到这层,追悔莫及,低声道:“是。”
刀疤行个礼,扯着玄铁卫出门,张罗着外头弟兄煮鸡蛋去。
屋内转眼清净下来,云琅撑在榻沿,垂视线静坐半晌,侧头看看窗外日影。
萧朔走过去,在榻边坐下,替他理理背后软枕。
“萧朔。”云琅扯下嘴角,低声道,“若有日……”
“不会有那日。”萧朔道,“也不会替你照应他们。”
“去罢,这句话也说给他们听。”
云琅撑坐起来:“打几个乌眼青?”
刀疤愣半晌,憋话回去,干咳道:“没,没几个——”
“你们下手,还不知道?打几个,便去煮几个鸡蛋,给他们敷上。”
云琅作势虚踹:“人家都是参军幕僚,就算从军也是文人,你们也真出息……”
“属下……心中绝非是这想。”刀疤看着云琅,终归忍不住道,“都是朔方军,云骑是兄弟,龙营如何便不是?若不是叫*人所害,今日哪会这般——”
“能说出这句话,心里便还算清楚。”
云琅抬眼看他:“与敌方本就实力悬殊,还未交手,自己人便先打起来,仗怎打赢?”
刀疤怔怔听着,时只觉愧疚悔恨,低声道:“是属下之过,叫私仇蒙心……”
“私仇也好,旧怨也罢,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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