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沉吟:“听太傅意思,这个三司使未必各方不靠……你再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什。”
“好。”萧朔道,“祐和二十年,主持进士试和殿试主考是集贤殿大学士杨显佑。他已致仕多年,找个时机,去问问他那些门生。”
云琅愣愣听着,止不住油然生敬:“这些乱七八糟,你都背下来?”
“……”萧朔平平气,不与他般见识:“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门生故旧,还只是最不隐晦繁杂层。除此之外,还有谁是谁姻亲,谁是谁同乡,哪个与哪个府邸挨得近,出入时难免交集。”
云琅讷讷:“哦。”
“也不方便。”云琅恼羞成怒,“你背过去。”
萧朔倒并不同他争这个,背过身,坐在榻边。
云琅身手矫捷,飞快摸自己衣物,囫囵套上:“对……还有件事。”
萧朔仍背对着他:“什事?”
“当今三司使是什人,有些什关系,你清楚多少。”
早上起不来床,岂不正合他意。”
云琅才发觉两人衣带竟都还不曾解开,捞过来,顺手解着系扣:“你照常入宫,只说早上睡懒,赔个罪便是。”
萧朔低头扫眼,将衣带按住:“解这个干什?”
“换衣服啊。”云琅向旁边看眼,“主簿还在呢,总不方便直接脱……”
老主簿眼疾腿快,当即抛下手中托盘,消失在门外。
“你既没睡过瘾,再睡觉便是。”
萧朔起身道:“杨显佑还做过末相,他门生如今大都在下面做官,尚在京中不多。进宫见皇上,便设法去问,你不必操心这个。”
“萧朔。”云琅还操心别,从朝堂琐事繁杂震撼里回过神,堪堪扯住他,“你发觉那藏刺客暗道,告诉皇上,皇
云琅理好衣襟,扳着肩膀将人转回来:“可认得?”
“潘晁。”萧朔道,“祐和二十年进士,你应当不至眼都不曾见过,只是不曾在意罢。”
云琅确没什印象,皱皱眉:“哪家人?”
“在明面上,他并没什背景。”萧朔道,“原本是分管盐铁,这些年步步升上来,祐和二十九年任职三司使,执掌三司。”
“三司总管全国财政,下辖盐铁度支,是整个朝廷钱袋子。这样要紧职位,谁都要眼红。”
“……”云琅想不通,看着牢牢关上门:“为什?”
萧朔抬眸,扫云琅眼,将两人缠在块儿衣带并抽出来。
他早起已换衣物,倒没什,云琅眼睁睁失去自己衣带,瞬门户大开,仓促抬手按住:“干什!?”
“你方才说,主簿还在,故而不方便脱。”
萧朔攥着衣带,对着空荡荡内室,慢慢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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