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庙外停
辆马车，格外眼熟，
眼便认得出是琰王府
。
车辙比平日里看着清晰很多，大抵是装不少东西，这路走过来，都沉甸甸得格外压分量。
这些年，萧朔也不曾这般正经地祭拜过。他阖眼，潜心念几句，起身时，云琅尚不曾动。
庙内昏暗，烛光闪烁。
云少将军仍伏在地上，肩背微微打着颤，静得能听见筋骨微栗。
萧朔安静陪着，直到云琅抹把脸，红着眼睛长呼口气站起来，才又伸出手。
云琅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家庙礼数，把手交出去仍叫他牵着，跟在萧朔身后：“
跟王妃说好多话。”
云琅：“……”
“你若实在太闲。”
萧朔就没见过有人在家庙里话也这
多，将人引引，去拿两支香：“就想想红绸和酒事，待你回去，还要再细问你。”
云琅好不容易忘这回事，绊下，咬牙切齿低声：“你提这个干什？！”
已经进家庙，云琅不敢高声不敢动，站在众牌位前半点不敢造次，恨不得生吃萧朔：“什红绸什酒……不懂，也不知道，你别提这个。”
摇头：“心中想什，认认真真反复想就是。”
云琅怔下：“就这样？”
“不然如何。”萧朔不解，“每次进家庙，先在门口背三段经文？”
云琅又没进过家庙，小声嘟囔几句，红着耳朵不肯走。
萧朔回身，轻声道：“怎？”
萧朔点点头：“母妃定然听得见。”
“还跟王妃保证。”云琅有点高兴，小声道，“定百年之后，才和你去找她。”
萧朔脚步顿下，牵着云琅，继续向外走。
这几年下来，直到今日，云琅还是头次这想长命百岁好好活着，脚下都跟着轻快，扯萧朔兴致勃勃念叨：“王妃定然就在庙里，看着咱们两个，你——”
他话头忽然停在半道，萧朔从心神中抽离，抬头跟着望眼。
萧朔扫他眼，将手中香点燃，分支过去。
云琅接过来，反复念告罪，鼻观口口观心清心明目。
“不必这般紧张。”萧朔覆上他颈后，揉两下，“这些都是们长辈。随心所欲，不逾矩即可。”
云琅时不察，被他这句结结实实戳心，没说出话，跟着瘪下嘴。
萧朔引着他，在牌位前上香，依次跪拜过。
“想让王妃跟先王生生世世都在块儿，要是还没走，就多去几个地方逍遥，不用老是看着们……”
云琅掌心有些凉，微攥下：“要是这说，王妃会不会生气？”
“怎会。”萧朔垂眸，“母妃若是生气，替你挨训。”
云琅攥着他手，欣然道：“那要是王叔生气——”
萧朔温声：“你自己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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