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好心提醒:“您在这儿说几句过过瘾,叫王爷听见,连飞蝗石也要给您没收。”
“知道。”云琅能屈能伸,很是唏嘘,“此时,彼时。”
老主簿原本还想再说,话头被岔开得结结实实,看着云琅仍寸步不离地坐在窗前,将话尽数咽回去。
那些刺客来得极难捉摸,要是三更之后,要是日出之前,都是人最疲倦松懈时候。
府上几次被刺客惊扰,再精锐玄铁卫也已扛不住,轮班都已有些难以支撑。
云琅扯颗葡萄,扔进嘴里用力嚼,闷闷不乐:“这里是最高地方,由此看出去,览无余,哪里出乱子都能照应。”
老主簿微怔,立半晌,悄悄出门,给云小侯爷叫碟子葡萄。
云琅不爱吃这东西,总嫌酸,吃几颗便没意思,撂在边。
老主簿在旁陪着,犹豫半晌,才又试探道:“当年……镇远侯府被定罪,满门抄斩之后。”
“先帝原本年事已高,身子便已不好。郁结之下,病势越发沉重,开始由贤王理政……对王爷刺杀,也是从那时候来。”
舞干什?!”
老主簿从不知王府什时候要蜡烛油,看着小侯爷耍横,压压嘴角,连连点头:“是,王爷从不挥霍。”
“吃什葡萄?!”云琅霍霍磨牙,“要吃栗子不会回府,少给他剥?昨晚还剥整整四颗!”
老主簿心说可真是太多,不迭附和:“是,们小侯爷亲手剥栗子,四颗顶人家四百颗。”
云琅出口胸中恶气,坐回窗前,又向外看看。
可每次,但凡有刺客夜袭,定然先有焰火示警。
就这死死对着熬个月,各方刺客终于扛不住,又约好似,齐齐收手。
老
老主簿看着云琅,低声:“府里没应对过刺杀,慌乱得很。起初那个月,每次都是先不知为何见焰火,紧接着才见刺客慌乱撤出——”
云琅已有些日子没提这个,难得老主簿提,沧桑长叹口气:“与端王叔刎颈之交,故人遗孤,自然理当照应。”
老主簿现在听见刎颈之交就头疼,阵后悔:“……”
“可惜,你看看如今这萧朔,分明到大不由管年纪。”
云琅很是记仇:“不准担心,不要盯着,嫌管得烦,竟连匕首都给没收……”
“这窗子外头有什吗?”
老主簿倒梁太医送来药酒,搁在云琅手边:“王爷每次来,也老往窗外看,可也没什好风景……”
“是没什风景。”云琅还在气葡萄事,“不过是京城视野最好地方罢。”
老主簿也跟着向外望望,隐约辨认出来:“那边不就是咱们王府?这边——”
“西北边是琰王府,正北是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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