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不再追问,替他扶门,低声应是。
云琅稳稳身形,进书房内室,和衣躺下。
老主簿悄悄进来几趟,照王爷素来吩咐,点支折梅香,将灯熄得只剩盏,轻手轻脚放在桌案上。
暖融静夜迎面覆拢下来,云琅在沁暗梅香月影里睁开眼睛,躺阵,又重新闭上。
……先皇后。
老主簿带人烧好热腾腾汤池,只等着两人回来下药包,守着门张望半个晚上,终于见回来云琅。
“小侯爷!”老主簿忙迎上去,“您不同王爷在处吗?连将军回来趟,将您亲兵带走,说是有要紧事,可办妥没有?”
云琅叫他拦住,定定心神:“萧朔在办,怕要晚些回来。”
老主簿怔,借着风灯光亮,细看看云琅神情。
云琅被他看几眼,有些无奈,笑下:“饿。有吃?劳您大略上些。”
于狱中,不怪你救援不及。端王妃自尽宫前,也全不是因为先帝昏聩不理,而是贤王早交代镇远侯,将嫂嫂拦死在宫门外,更要以携剑闯宫为名污她与端王有谋逆之心,要将端王府满门抄斩!”
景王知道云琅脾气,深知话头停他便要走,大口深吸气:“还有……还有云家!证据是先皇后亲手掀,案是先皇后亲手翻,镇远侯府举族投贤王,无辜者早除籍事先遣散,有罪者明正典刑,没有枉死!累累血债分毫也不在你身上!”
景王喊得眼冒金星,仍不敢停,追着云琅喊:“还有那个大理寺卿!先皇后说,叫你莫怕,谁敢欺负你,她便趁夜入梦,亲自去找那人算账……”
云琅扶假山石,静听着景王口气当胸连捅十八刀,扯扯嘴角,低声道:“知道。”
“还有!”景王摸出方明黄织锦,追上来,递给云琅,“这个是先皇后给你,说若有日襄王谋逆,刀兵相见,你该用得上。”
先帝宽仁慈祥,自小便纵宠他,相较之下,先皇后反倒是更严厉那个。
小云
“有有,后厨直备着。”老主簿忙点头,略犹豫,又试探着扶云琅,“可是在外头遇什事?王爷……”
“不关王爷事。”
云琅道:“去内室歇歇,劳您帮守着,不要叫人打扰。”
老主簿应声,仍神色不安:“不论什事……都不准扰吗?”
“不论什事。”云琅笑道,“小王爷回来,叫他在窗户底下蹲着。”
云琅头也不回,将那方织锦接:“还有?”
景王立在原地搜肠刮肚,尽力想遍:“……没。”
云琅点点头,将织锦仔细叠好,揣进怀里。
他已没半分心思多留,四下里望,草草寻处顺眼围墙,径直出景王府-
夜色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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