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强敌环伺、朝局不稳,此时动荡怕要招来四境不安国中大乱,早比你先下手。”
萧朔眼底透出分明冷色:“不会太久……这京城他也迁不得。”
云琅按按生疼胸口,呼口气。
汴梁是古都,整座城都叫战火焚毁过,被河水淹不知多少次。
每毁次,这座城都会在故址上重建。朝朝积攒王气,靠人力硬生生驯服年年失控汴水,变成沟通南北最富饶条运河。
如今内城中尽是侍卫司暗兵,宫中遭回叛军,动心怵目,正忙着亡羊补牢,处处都盘查得宁严不松。
这时候冒险传信,不是急事,便是事关重大,情形紧要。
云琅好奇:“多大事,竟还写封密信送过来?”
萧朔将空碗交给亲兵,引云琅向帅帐中回去,走段:“宫中有意迁都。”
云琅还道多大点事,点点头,走出几步,忽然反应过来:“迁什?!”
天然优势,引敌入套围攻歼灭,胜局难定。
云琅看着阴沉沉天色,摸摸袖中早备好碧水丹,忍不住蹙紧眉。
“少将军好不讲理。”
萧朔替他理理衣领,接过亲兵送上来暖身热米酒,试试温度,递给云琅:“先将人打得胆破心寒,如今等两日,便怪人不敢动手攻城。”
热米酒抵在唇畔,同萧朔话中安稳静沉道,暖洋洋熨帖过肠胃肺腑。
国未破家未亡,若他们这位皇上真敢走这步,就算真引得四境叛乱八方来攻,他豁出去带兵死镇,马革裹尸埋在沙场,也要叫萧小王爷直接动手改换天日。
“迁都之事,天方夜谭。”
萧朔掀开帐帘,叫云琅先进帅帐:“参知政事信中提醒,叫你留神,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云琅皱皱眉:“还能因何而起,皇上脑子叫御花园池塘泡?”
萧朔放下帐帘,引云琅落座:“若只是叛军谋逆,宫中就已畏惧到要迁
“前朝有旧事,汴梁城破,迁都临安府。”
萧朔道:“此番又有人旧事重提……信中揣摩,是皇上意思。”
萧朔话说到半,停住话头,伸手扶云琅:“怎?”
“平平气。”
云琅气得眼花,深呼深吸:“免得忍不住,现在入宫,刀捅你六大爷。”
云琅就着他手喝小半碗,低呼口气,扯扯嘴角:“是急躁。”
云琅将碧水丹收好,看眼萧朔,半开玩笑:“小王爷大器晚成,临危不乱,比更承端王叔衣钵……”
萧朔看他眼,没与云琅掰扯两人谁才是亲生,将剩半碗米酒饮尽:“若不在,你不会急躁,你训关心则乱,自己也不见好出多少。”
“若你不在,现在哪有心思喝什酒。”
云琅笑笑:“参知政事信上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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