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愈战愈沉默,人人豁出性命,纵然重伤倒地,也要死
常纪再忍不住,霍然回身:“你自守你城!金吾卫再不济,也能杀上几个党项――”
他话音未落,人未下城,已叫侍卫司暗卫扑上来,按个结实。
常纪倏然瞪大眼睛:“放开!”
“皇上圣旨,常将军还是守得好。”
都尉睨他眼:“既说不准开城,这城无疑是开不得。若开城门,将西夏人引进来,常将军莫非担得起?”
“何来少将军?”都尉神色冷漠,“云琅掌兵已有违旨意,不拿他,已是宽容。”
常纪眼底寒:“若无云将军,汴梁城此时早已破!”
“宫中已有意迁都,座废城而已,破又如何?”
都尉扫他眼,语意讥讽:“常将军,再口无遮拦,留神触天威,自身难保。”
常纪怒意几乎冲顶,死盯着他,胸口起伏。
云琅眼底寒成锋锐冷刃,横剑立马,墨色披风裹着白袍银甲,烈烈搅着地月芒。
朔风卷地,雪粉扑人。
右承天门上,常纪紧攥着腰侧刀柄,牢牢盯着城中厮杀。
个时辰前,宫中传圣旨,将右承天门封死。侍卫司暗兵营分成两半,半伺机出城诛杀襄王,半与金吾卫共驻右承天门,将叛军拦死在宫城之外。
圣旨上说,若无禁军虎符,不可开城门,不可出宫城,不可放人入城。
常纪目眦欲裂,叫人拿绳索牢牢捆缚住双臂,胸口憋得几乎炸开。
都尉全不以为意,站在宫城上,望着城下混战。
鏖战夜,天边已不觉泛起亮色。
禁军列开偃月方圆阵势,据守缓退,已退到宫城之下。
西夏国主拓跋昊马当先,吊着条手臂左冲右突,西夏人高喊着听不懂党项话,战意愈盛,马蹄溅开片殷红雪色。
他早知宫中指望不上,也知皇上为稳固皇位,向来视襄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可他终归想不到,为除掉个襄王,竟能荒唐到这步。
冷眼旁观禁军死战,侍卫司最精锐暗兵营被分半出去,剩下半固守,甚至连帝都都已做好废弃打算。
“皇上究竟有什把柄捏在襄王手里!”
常纪再忍不住,厉声道:“为对付个襄王,燕云不要,禁军不要,现在连汴梁都不要!接下来呢,是不是连国土社稷也不要?!”
右承天门是宫门,宫墙坚固,门外有堑沟护城。
堑沟之外,是拒敌死战禁军。
侍卫司暗兵营都尉同在城头,漠然立在阴影里,像个深宫中放出来阴鸷影子。
“皇上不通军事,你掌兵,不该不懂。”
常纪扶着城墙,哑声道:“此时开城门,暗兵营与禁军汇在处,有云少将军领兵,尚有转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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