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商恪看着他,“你擅自带人入宫行刺,已犯黄道使大忌,如今不可错再错。”
天英嗤笑声:“轮不到你来教训!”
“昨夜事虽不成,好歹也伤他箭,报到主上那里,也是功劳!”
天英盯住商恪:“至少敢动手,你这些年可干明白件事?每每叫你杀个人,你便推三阻四,要便是什要成大事先顾百姓、得民心,不能滥杀无辜,不能与虎谋皮……你以为你是开封尹,坐在大堂上明镜高悬?”
“论才气胆识,开封尹胜百倍。”
如今天英现身,只怕已彻底没希望。
“天冲,破军。”
书房内,天英盯着他,脸上疤痕隐隐透出阴戾:“你不去做你事,来这里抢功劳?”
商恪立在门口,平静道:“你几时来?”
“日日在这,昨晚也在这,前天晚上也在这。”
卫兵首领不疑有他,在前面带路,引着商恪去书房。
书房亮着灯,隔着窗子,能看见里面两道模糊身影。
卫兵将商恪引到门口,客客气气拱手:“大人稍待,末将去通报。”
屋内有客,卫兵轻敲两下门,听见里面应声,才将门轻轻推开:“太师,有客——”
卫兵怔,回头看看商恪,又看向面前紫衣人:“天英……天英大人?”
商恪沉声:“开封尹是杨阁老门生,也是同僚,不容你随意诋毁。”
天英神色尽是嘲讽,不屑冷笑,手中毒刃反手划,停在太师颈间。
商恪蹙紧眉,上前步,叫射在脚边支毒箭生生逼停。
“盯着这大印越来越多,不能再放在太师府
天英冷笑:“就只在这里盯着,盯这老匹夫什时候把大印交出来,或是这大印太要紧,再钓来些别什人。”
庞甘坐在桌旁,脸色青白,眼底片惊惧。
太医只在宫中替太师府与皇后娘娘传信,如何见过这等场面,不敢出声,瑟缩在旁。
“不曾想到……第个钓来是你。”
天英上下打量商恪,阴恻恻道:“你同卫兵搭话,人就看见,来报给。特意比你早到步,先来等等你,看你深夜鬼鬼祟祟前来,究竟有什盘算……”
襄王这些日子确越来越重视太师府,尤其叛军事败后,隔几日便会有人来太师府送信。
可黄道使中天英与天冲两位居然同现身,从三个月前襄王使节登门到如今,还是头次。
商恪心头彻底沉下来,神色不动,立在门外。
昨夜去宫中行刺皇上,悍然用出襄王帐下仅有个射雕手、险些将云琅与萧朔置于险地,便是眼前这个黄道使中天英位。
他原本还存些心思,想试试能否不必云琅动手,设法从太师庞甘手中将这枚印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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