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道:“但那时京中传闻晓惊夜悸、头风将死,确夸大。”
“……”云琅讪讪:“知道。”
萧朔看他:“你知道?”
“如今知道!”
云琅恼羞成怒:“你这人怎这烦人?!”
云少将军隐约觉得不对,却仍被不由自主说服,被握住另条腿伸直,让萧朔仔细戴好那副护膝。
兔绒温热,内里衬着厚实蜀锦,已鞣制得柔软贴合,戴上再活动,也几乎察觉不到半分阻滞。
隐约透着寒意酸疼膝髌,竟真像是被股暖融融热意烘着,舒服不少。
“北疆干燥,虽冷些,却反而比京城利于调养。只要保暖得当,日日再以艾灸热敷,拔除寒湿之气,便不必戴。”
萧朔道:“都是能养好,别怕。”
小王爷越来越得寸进尺。
云琅自诩已够体贴,歉也道礼也赔,此时竟还要反思。他咽不下这口恶气,切齿准备绊先锋官个大跟头,才抬腿,便被萧朔俯身握住脚踝。
云琅激灵,耳后倏地滚热,要将腿收回来。
“没有生气。”
萧朔伸出臂,拢云琅坐下,轻声道:“只是在想,那时你都在做什。”
描摹仿效,积习难改。”
云琅:“……”
祭台就在边上,云琅干咳声,厚着脸皮,给诸天神佛与两人父母长辈解释:“他这话是说。”
萧朔看他眼,将镶银虎头双带扣拿过来,在云琅腰间扣合。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自夸句,热乎乎低头,问萧小王爷:“你这是又翻着哪段旧账?”
萧朔垂眸,替他仔细
云琅失笑:“怕什,你当是景王?”
“别怕,毛病也能养好。”
萧朔迎上他视线,继续缓声道:“御米之毒确害人心神,知你去岭南,是要找茶晶。”
云琅微顿,视线在他眼底停停,顺着向下,看见萧朔腕间袖箭,瞬间想明白缘由:“就不能找景王办事……”
“南人将御米叫罂粟,其果浆最毒。当初中毒不深、及时拔毒,仍有些后患,要慢慢调理。”
云琅骇然:“你想就想,卷裤腿干什?”
萧朔拿过梁太医特制护膝,替他套上,又去拿胫甲。
云琅瞪圆眼睛:“五十岁才戴这东西!”
“五十岁戴是羊毛,内衬黑布。”
萧朔摸摸少将军发顶:“你这副是兔毛,内里衬蜀锦,比外祖父好看。”
萧朔来时便不对劲,云琅瞒他事多,真写出来能写整本书,也不知萧朔翻扯出来是哪段。
总归债多不愁,云琅道歉早道成习惯,将人拽过来百鸟投林顿乱亲:“好,消消气,知错。”
萧朔:“错在何处?”
云琅:“……”
端王叔英灵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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