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挺肩背:“小将军缺人扛弩,老骨头还剩条胳膊!”
连胜看着他,冰冷面庞上透出丝和缓,拱手还礼:“龙营,正参领,连胜。”
老者目光灼灼,仍盯着他。
“老军金贵,来日朔方军得胜回京,还要请老哥哥喝杯酒。”
连胜下马,叫人接粮食布匹入册,缓声道:“到时候,埋在边城尸骨敛,并好生带回来,风风光光凯旋回京。要请老哥哥们点灯,引故人袍泽归家。”
“只要豁出命听令拼杀,什都不必想,也用不着怕。”
老者扫眼身边屏息凝神听着年轻后生,不紧不慢道:“总归没有打不赢仗,没有攻不下城,只要旌旗指着那块地方,跟牢云字旗,就定然能拿脚站上去。”
“辽人凶不凶?西夏人凶不凶?那铁鹞子你们也见,像是杀神临世,见云骑个比个跑得快。”
老者笑道:“若是你下手不快,打完仗回去,领赏人头都未必能拿着个。”
少年们听得心血激荡,眼底畏战怯色渐渐淡,目光也跟着亮起豪气。
经死,从此再不必将命给贵人们随手拿捏。
后来他姐姐偷偷改名,与乡下家农户成亲,日子过得极好,如今还生个小外甥女。
少年日日被父母严厉告诫,从不敢多说。他牢牢闭着嘴,攥紧袖子里姐姐给缝荷包,朝后军远远飘着萧字旗跪下磕个头。
“世人以讹传讹,这种事多得是。有些最该长命百岁忠良,就是叫这些流言害苦。”
老者沉声道:“你们年纪尚小,辨黑白明事理是万事先,读书时要记得。”
老者眼底狠狠烫,仓促闭眼睛,用力点点头,朝连胜深深礼。
“只是来传殿下与少将军话,老哥哥这礼,也代为收,去还殿下与少将军。”
连胜抬
为首个忍不住,攥拳道:“等成年,也想从军。”
“轮得到你?”
老者拍拍他背,大笑道:“若不是不到年纪禁军不收,连儿子都要塞进车队里,给些粮食布匹算什!”
连胜压中军缓行,到他面前,拱手抱拳:“阁下是朔方军故人?”
“骁骑弩手,甘勇!”
少年们无人敢再多说话,齐齐低头,老老实实听训。
其中个胆子大些,瞄瞄威风凛凛禁军,悄声道:“甘叔,云将军是不是当真像传闻那般厉害?”
“自然是。”老者道,“你们可知道当年跟着云小将军,仗都是怎打?”
汴梁安逸,群少年人只历过叛军攻城那仗,还是被爹娘牢牢捂着眼睛、堵着耳朵,死死护在屋子里,听着外面拼杀声响提心吊胆过夜。
此时听老者说起云琅,少年们没有不想听,眼睛倏而亮,纷纷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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