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愁得胸口疼:“怕什?”
“万再叫什吓到呢?”
刀疤闷着脑袋,讷讷道:“琰王那般吓人,街头小儿叫他看眼都不敢哭,这种事说不准……”
云琅叫这群贴心属下处处照料,口气郁结在胸口,盘膝坐着,几乎有点想带着白马趁乱私奔。
……
“这个同琰王殿下说吗?”
刀疤迟疑着瞄他,点点头。
过去那些年在北疆打仗,少将军还未及冠,第次随端王爷打仗,才不过十五岁。
个头都还没彻底长成小将军,跟着朔方军不远千里去北疆,爬冰卧雪住帐篷。刀下头回饮滚热血,连夜噩梦,睡都睡不着。
有军法约束,又不能时时去端王爷帐子里。云琅就个人坐在瞭望烽火台顶上,整宿整宿地看星星。
丛里,听见云琅同马耐心闲聊,丝不差地讲着琰王排兵布阵,还以为琰王殿下临走时同少将军商议过。
这几年间,云琅四处逃亡,身边无人跟随,也不知这样同马匹野兔、草木石头说多少话。
刀疤想着方才见情形,看着云琅,心中更是难过:“当初少将军带着们打仗,夜里无聊,都要抓十几个人陪着吃酒聊天……”
“打住。”
云琅阵头疼:“这个你们也跟王爷说?”
几乎是才冒出这个念头,远处山间,忽然传来声格外沉闷轰响。
“什声音?”
刀疤心里也提,跟着看过去:“不是们打仗那头啊……”
他话音未落,山洞前,原本清澈涧流溪水忽然浑浊起来。
水
他们这些个军中莽汉夯货,不知云少将军口中有句没句哼是什,也不知道云琅看那些星星究竟有什好看。
整个先锋营凑在块儿,研究怎哄小将军高兴。趁军法官不在偷着换来牧民青稞酒,凑在块儿喝酒聊天,就只剩下学着京里那风雅酒楼戏园子,给头次来北疆小将军弄曲子听。
汴梁小调太柔美,和着怡人暖风,能叫人平白醉酥骨头。军中没人会唱,只有连乐声也沙哑埙箫,断断续续散在风里,吹出首《凉州词》调子。
“少将军刚来北疆时,第回上阵杀敌,刀下见血,叫噩梦缠着夜夜睡不着,要听曲子才能合眼。”
刀疤小心道:“们怕……”
刀疤迟疑下,点点头:“们怕琰王夜里同少将军处睡觉,规矩太多,不陪少将军喝酒说话。”
“们两个夜里——”
云琅话头顿,耳根不由自主烫烫,咬咬牙:“不用喝酒说话。”
刀疤犹豫半晌,皱皱眉,小心劝道:“琰王殿下已够顺着少将军,确不能再在少将军睡不着时候,起来给少将军唱曲子听……”
云琅眼前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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