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云琅在州府各郡现身,冒险引开朝堂视线。萧朔在京趁机出手,尽力保下小半,安置在琰王府在京郊庄子里。
景谏当初叫执念所摄,曾误会过云琅。后来请缨去北疆,行沙里逐金之法分化戎狄部落。回转京城不久,又跟着大军出征,来回奔波往返,提前打通各个关隘通关路引。
他本不是武人,是端王身旁文士幕僚。这些天奔波下来,路风尘,已显出些难掩疲惫。
萧朔点灯,倒碗热茶过去:“景先生奔波劳碌,辛苦。”
“不敢。”景谏忙道,“少将军——”
云琅看看剩下小半坛热米酒,晃两圈:“再来坛。”
刀疤深吸口气,给云琅行个礼,收起小银勺子,连夜去邻镇酒馆买热米酒-
萧小王爷没能抱到小王妃,同野兔躺半宿,披衣起身,开客房门。
景谏尚在门外徘徊,看见门开,不由怔:“王爷——”
他自北疆回来,原本有事同萧朔说,又担心扰王爷与少将军清梦。在门外徘徊刻,正要退去,却不想竟有人来开门。
早走不动。”
刀疤心里狠狠酸,低声道:“少将军。”
“况且只想铺路。”
云琅抬头,又笑道:“路是铺,至于走人怎想、怎做,都不干事。”
刀疤哑声道:“也不委屈?”
他话说到半,又沉默下来,攥攥拳。
云琅人不在房中,景谏放松下来,坐半晌,低头苦笑下:“与少将军比……这哪里算得上是奔波劳碌。”
当初他误会云琅,是以为云琅为自身,只顾逃刑,却冷眼坐视朔方军因此平白受牵连挤兑、边境防备因此溃散,动摇国本。
此番景谏领命,来往打通守关路引,座座关走过,才真正知道云琅当初做事。
“汾水关守将说,少将军来时伤叠着伤,还在雀鼠谷助守军擒
景谏同萧朔见礼,稍迟疑,还是朝门内探头:“少将军呢?”
“……”萧朔按按额头:“进来说话。”
景谏有些犹豫,低声应句是,跟着进客房。
当初京中风云骤变,端王身殁、云琅获罪,朔方军两年间接连没主心骨,被枢密院趁虚而入,军中凡挂得上名字将领跟着折大半。
景谏是龙骑参军,当初朝中追捕云琅时,给批朔方军人安莫须有藏匿包庇罪名,趁机剿除,他也在其中。
“委屈啊。”云琅坦然,“委屈便去闹萧小王爷,上小王爷房,揭小王爷瓦。”
刀疤话头滞:“……”
“半夜睡不着,把小王爷弄醒,扯着小王爷聊天。”
云琅:“先撩小王爷再跑,去小王爷屋子里喝热米酒。”
刀疤腔怆然卡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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