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摸脑袋。”
云少将军很骄纵，蜷在他肩头，嘟嘟囔囔：“摸三下。”
萧朔依言，空着
手落在云琅发顶，慢慢揉
揉。
少将军心满意足：“想喝酒。”
萧朔看出他有精神折腾人，有些哑然，又去拿酒盏，含住
口，低头慢慢哺给云琅。
萧朔回护住云琅，将怀间人细细填进眼底。
云琅靠着他，身上仿佛时时刻刻都明亮锐利气息渐渐敛，那双眼睛闭上，眉宇始终奕奕神采也淡下来。
在认出轻车都尉身份时，云琅那瞬，便已做回与过去几乎般无二少将军。
纵然伤痕还都在，脉象里尚未来得及调养得当亏空也在。但云琅身上，却又分明已看不出丝毫那五年带来影响，像是早已彻彻底底好全，还能随时提枪上阵、勒马定疆。
叫任何个故人来看，都会宽慰至极。
“不该收起京里带出脾气。”
萧朔道：“该骄纵，该肆意胡来，该想做什
便做。”
云琅怔。
萧朔记得他话，逐句还回来：“该胡闹，该得寸进尺，上房揭瓦……”
“小王爷。”云琅没忍住乐，“你若纵容
上房揭瓦，琰王府还能剩下几个房顶？”
：“往事已矣，别想……”
“倒不是往事。”
萧朔抬手将他拢住，臂垫在云琅腰脊后，替他分些力道：“只是细想你如今，有样比从前不好。”
云琅怔怔，抬头迎上萧朔视线。
他自觉和过去没什变地方，若说变，也是比过去体贴懂事，不再大半夜举着小王爷在房顶上飞。
小王爷予取予求，云琅心满意足喝酒，睁开眼睛得寸进尺：“想要星星。”
……
云琅此时身上再不见那般张扬锋锐，阖着眼，眉宇间重新取而代之，是极不易察觉、近于慵懒倦乏柔和舒适。
他靠在萧朔肩头，脊背都放松下来，慢慢挪个最舒服姿势，贴在萧朔颈窝。
没有内力运转掩饰，他脸色不可避免又有些淡白。眼睫衬得更显浓深，温顺安稳地阖落，肩背松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萧朔抬手，握住云琅滑落下来手，低头吻吻云琅眉心。
萧朔：“……”
萧朔神色不变，将云少将军揽揽，镇静改口：“该上房，不可揭瓦。”
云琅已听出他话里意思，扯下嘴角，压压胸口翻腾起热意，阖眼：“……好。”
萧朔心意，他并非不能体会，再矫情反倒没意思。
云琅索性卸身上力道，舒舒服服窝进琰王殿下怀间，阖眼睛。
……
可如今两人在处，要互相包容照应着过日子。
小王爷补订家规，他也是点头。
“哪里不好？”
云琅压压念头，笑道：“你说说，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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