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蹙眉:“要什?”
伤医抬眼示意云琅,见萧朔仍不解,只得豁出去:“肝胆相照、知交以命,本就是人间至情至性,最不该受伦常束缚。只是……”
伤医横横心,悄声苦心劝道:“……此事本不该外人置喙。只是将军来侍寝
他们都是云州城内医馆大夫,并不在朔方军籍。城内紧急应召,哪怕知道来这战场营盘便多分凶险,也仍壮着胆子来。
是哪些人在守着故土、镇着边疆,云州人远比旁人看得更清楚。
“凡等能帮上,定然尽力。”
伤医略迟疑,还是低声道:“边疆苦寒,药材虽然比不上京城,却也有能用……将军若有所需,也只管张口,等几家医馆凑凑,好歹能凑出来。”
萧朔颔首,道声谢:“自京城来时已带些,尚不曾用完,有劳诸位费心。”
云琅聚拢起视线,在萧朔臂间仰起脸,朝他笑。
云琅眉眼通透朗彻,这样褪去将军英武凌厉,乖乖躺在榻上休养,便又与少年模样般无二。
萧朔瞳底暖,掌心再度慢慢揉几下,等云琅舒舒服服叹口气闭上眼睛,才将人仔细裹严实,回去由伤医处理剩下几处伤势。
外伤虽不严重,细碎牵扯,加之战场耗竭,却难免有发热之虞。
伤医替萧朔熬药,等萧朔喝下去,又犹豫着看向云琅:“这位将军也……”
式很好。”
萧朔道:“学会。”
云琅这些天苦读正版话本,有胆子撩人,却还受不住这般反过来调戏,红通通张口结舌:“学它干什——”
“学以致用。”
萧朔心平气和:“少将军还可再教几招。”
“京城药自然好。”
伤医道:“只是……有些边境才有药材,也有边境好处。”
萧朔见他欲言又止,有些莫名,蹙下眉。
“天道伦常,医者之道。”
伤医埋首:“将军若有需要,万万不必为难避讳,只管开口。”
萧朔接过药碗:“稍后让他喝。”
“好好。”
伤医松口气,看向云琅,又多嘱咐道:“将军服是虎狼之药,卧床静养时,还需活泛经脉血气……不然醒难免四肢厥冷、乏力酸麻,虽不要紧,却终归不好受。”
萧朔其实清楚,迎上伤医关切神色,仍点下头:“有劳。”
伤医连道不敢,又深深揖及地。
云琅:“……”
萧朔抬手,稳稳当当揽住热乎乎化云将军,妥帖放在榻上,覆好暖和薄衾。
云琅陷在厚实绒裘里,疲乏倦意再压不住,困意没顶地涌上来,努力掀起眼皮。
“外面有韩将军值守,今夜安稳。”
萧朔俯身,单臂拢他,安抚地揉云琅发顶:“处理好伤口,便与你同歇息。若不放心,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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