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岭能采到那株老参,应当不是碰巧。”
云琅忽然想起来,看向白源:“白叔叔,当初那些事,后来同大侄子解释清楚吗?”
白源:“……”
“轻车都尉这些天直混在城外,不归楼都给下属打理。”
刀疤举手告状:“们猜测,是为躲他儿子。”
景谏担心云琅着急,迟疑着劝道:“攻城夺地,蓄势缓压。朔州不同于其余北疆城池,是当真易守难攻屯兵重镇,急不得——”
“夺城有什难。”
云琅手上利落,屈指敲小王爷掌心两下道谢,飞快将那块糖塞进嘴里,含去要命苦味:“难是夺城以后,若将金人赶出来,雁门关拦不住,满地乱跑便麻烦。”
景谏:“……”
“少将军说不难,就信不难。”
将这些年积在筋骨间湿寒散得干净些。
云琅攥攥手腕,接过先锋官吹得不烫药,喝两口:“在想,战局倏忽变换,唯有这仅剩两日……谁也动不得。”
“们动不得,是因为要等马,还要等大军赶到。”
景谏想下,点头道:“襄王与金人憋在应城内,僵持拉锯,进退两难,自然也动不得……还有哪方?”
云琅不语,将药碗放在旁,只手探进小王爷袖子。
“不归楼转运马匹,白大哥只在暗中调度,不肯出面。”
景谏压笑,点头附和:“们猜测,也是为躲他儿子。”
“……”白源阵头疼:“好,此事是家事,不劳——”
云琅笑道:“不劳诸位费心,自设法对得起他便是?”
刀疤从没怀疑过云琅,没心没肺嘿嘿笑:“少将军只说做什,们去做就是。”
“阴山里除戎狄,应当还有不少流民。”
云琅将药碗向身后藏藏,坐起来道:“只是藏得太深,不易找到。”
当初云琅离开北疆前,人力已竭军力已疲,实在无力再收复朔州。朔州百姓被迁去其他城池部分,剩下无处安置,云琅曾想过将他们带回中原,愿意跟着走却寥寥无几。
安土重迁,骨肉相附。带不走又不肯朝异族狼崽子低头朔州人,散进山里成流民,以采药为生,只等着复土归家那天。
萧朔看看云琅神色,自袖中摸出块糖,单手剥开糖纸,搁在尽力保持威严少将军掌心:“朔州。”
景谏愕然:“朔州?”
虽说此次云琅来北疆,本就是冲着收复朔州。可朔州毕竟已被占十数年,中间有过几次交割,也无非是从辽人手里输给西夏,又套着西夏壳子塞进金人馅。
谁心中都清楚,要夺城池不可急于时。纵然兵力足够、合围清缴,遇上鏖战日久,半年年也都是寻常事。
“朔州……不在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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