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恪道:“左辅天芮,应当在金人王帐。”
云琅心头微动,抬起视线。
“金人王帐?”景谏皱紧眉,“如何竟能深入这般心腹……汉人也能入金人王帐?”
“们原本也没能想到此事。”
商恪摇摇头:“襄王黄道使,未必全是中原汉人。”
“难不在整顿吏治,在立法定规。”
商恪道:“术、势尚且好说,无非周旋借力而已。若要定法,还差件事。”
云琅知道他要说什,垂眸笑笑:“北疆大捷,朔方军回京。”
“是。”商恪迎上他视线,“立法定规,剿除弊政……改天换日,动荡远比现在深彻。要等朔方铁骑全胜回京,镇住朝野各方。”
云琅点点头:“商兄是为这个来?”
银子还不曾赔。”
商恪叫他翻起旧账,无话可说,起身赔罪:“在下出京寻云将军,走得太急,身上确未带银两钱财……”
“商兄如今已接任大理寺卿?”
云琅接过亲兵递过来尚温茶水,喝口,笑道:“京中情形如何?”
商恪得他解救,松口气,远远避开讨路债前任云中太守:“京中稳妥。”
景谏愕然:“什?!”
“襄王苦心排布,原来扶持不止个皇子。”
云琅哑然:“天芮位是谁,金人王帐里争储皇子……完颜绍还是完颜通?”
“完颜绍是风字军主将,也被将军围在应城里。”
商恪道:“金兵铁浮屠有四支,仿《孙子兵法》中‘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句,立白、青、红、黑四
“不止。”商恪道,“贪狼、天心已伏诛,纠查根底,审出件要紧事。”
商恪看着云琅,扯扯嘴角:“虽说云将军大抵已知道……襄王手下黄道使,除廉贞,左辅右弼天芮、天蓬也在北疆。”
“知道得不全。”
云琅道:“廉贞叫围在应城里,左辅右弼,还没能找到。”
“右弼天蓬位在西夏,京中事败,就已被西夏人拔除,将军找不到。”
“云将军与琰王临走时,铺排已尽周全。”
商恪道:“如今试霜堂下,寒门子弟已尽数清筛干净。朝中有几处扎根极深门庭,还需层层拔除,老师在着手此事。”
禁军不奉召自出京城,已是个极明显兆头。京中朝堂人心浮动,凡有些心思,这时都已隐隐察觉出端倪。
外有开封尹肃杀铁腕,内有参知政事运作周全,商恪得以抽出手来,领大理寺卿职分,雷厉风行整顿下方官场吏治。
宫中虽也有阻力,却已被云琅与萧朔联手敲去大半,如今能做得微乎其微,只能叫几个早已退休致仕阁老出面申斥,也被天章阁蔡太傅疾言厉色怒驳回去,灰溜溜回去闭门不出,专心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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