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安静,窗外日光被窗帘遮挡得严实,床头台灯光线柔和。
梁宵抱着不知什东西,蜷在床头睡着,手里虚虚攥着本书。
霍阑难得见他看书,莫名生出些不明来由欣慰,放轻脚步过去,扶住他手里书看眼封面:“……”
《当代医学知识大辞典》。
梁宵睡得不踏实,倏尔惊醒:“谁――”
梁宵不用抑制剂,信息素每次波动,就要纯粹靠临时标记来安抚。
发情期omega信息素活跃得要命,不分昼夜地折腾。梁先生自己当然不好受,霍阑这几天都没好好阖眼,也并不轻松。
“辛苦是梁先生。”
霍阑觉得他担心错人:“不辛苦。”
管家看着他都愁:“但是――”
不是梁宵不懂得照顾自己。
是实在没得选,不拼命就挣不来命,拼命就只能抑制剂续抑制剂地透支。
这种事怪不他。
这些年,梁宵是怎过来,又遇到些什事。哪怕稍深想,就是把刀。
霍阑压下胸口暗涌,吩咐管家:“接下来几天,工作照例送卧房,不开视频会议,有事用文字汇报。”
他当然心疼。
但也不能心软。
梁宵这些年直用着专用抑制剂,就算再特效,这多年用下来,也该有抗药性。
梁宵自己大概也有感觉,本能地跟着信息素频率调整用量频次。霍阑查过他用量,几乎周支都压不住,中间还要时常再临时补充。
这用,副作用怎可能好过。
梁宵微怔,看着手里正拿着他书霍阑:“霍总,怎?”
“……”霍阑:“头疼。”
梁宵呛下,咳嗽两声,
霍阑实在不想看见这本书,难得冷酷专治,从他手里没收过来,放进抽屉深处。
梁
“不必说。”霍阑说,“不需要休息。”
Alpha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还要强得多,只要不受信息素困扰,罕有会生病虚弱情况。
霍阑替梁宵临时标记,也是纾解自己体内信息素,这些天下来,易感期症状也在逐步减轻,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管家不敢多劝,帮他开卧室门,整理好要批复文件,悄悄走。
霍阑合上门。
管家点头:“是。”
管家欲言又止:“但是――”
霍阑:“什?”
“您也别太辛苦。”
管家犹豫下,低声劝他:“多少休息休息。”
现在发现,设法叫他减少抑制剂用量,缓上几个月,腺体对抑制剂敏感性还能多少恢复,到时候用量也能适当减下来。
“梁先生不太会照顾自己。”管家想想,也跟着叹息,“要不是有您――”
霍阑:“不是。”
管家愣愣:“什?”
霍阑阖眸,本能地不愿叫自己多想梁宵这些年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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