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尽力避开那些淤青伤痕,让梁宵靠在自己肩上,细细替他擦着头发。
梁宵很诗意,叹息:“雪人也有雪人归宿。”
霍阑:“……”
霍阑拗不过他,手抱着梁先生,手俯身端起那个化成小冰锥雪人,送进宿命冰箱。
看见他出去包扎伤口,管家几乎喜极而泣,当即应声火急火燎催着送饭,甚至还度想进来给梁先生送面锦旗。
梁宵对他气息脚步都早没防备,眼睫跟着颤颤,费力掀开条小缝,确认是霍阑,就往他怀里偎进去。
“抱你出去。”霍阑轻声,“吃点东西再睡。”
梁宵四肢百骸没点力气,觉不出饿,不很情愿:“不想吃……”
霍阑亲亲他额头:“陪你。”
梁宵困得心神恍惚,隐约想起霍阑被过往梦魇死死折腾整天,只怕也吃不进去什东西,胸口跟着疼疼,尽力打起精神:“好。”
宵生怕热气把小雪人吁化,小心翼翼捧得远些,抱住微抬着头阖眼安安静静等人亲霍总:“想亲就能亲。”
梁宵认认真真地亲他遍,嘴唇贴在霍阑被水汽沁着眉睫间,蹭蹭:“不用拿小雪人换。”
霍阑耳廓微红,倏地睁开眼睛,绷着肩背侧过视线。
和梁宵紧张就话多截然不同,霍阑越紧张,就越沉默端肃举止周正,恨不得句话也不说。
梁宵早在江南就摸准他脾气,没忍住笑,不继续难为霍阑,转回去趴在浴缸边沿摆弄那个小雪人。
霍阑不觉得梁宵会对锦旗感兴趣,对门口过于声势浩大阵势也有些不适。转念想起这些人大概也是怕自己伤梁先生,没再多做追究,拦下叫人裁锦旗管家,自己端着饭菜回房间。
梁宵身体毕竟还没好全,这些天又都没能好好休养,体力消耗太甚,未必能支撑得住接下来几天。
梁宵打着哈欠,没察觉出什不对,坐在霍阑腿上挥斥方遒点菜:“糖醋排
梁宵想想,从惦记事里揪出项最紧要,探着胳膊去捞那个雪人。
霍阑把他稳稳抱起来,用浴巾整个裹住:“再给你做。”
梁宵不舍得:“下个就不是这个。”
霍阑抬眸,帮梁宵擦干净额发淋漓下来水色。
他动作格外轻缓,梁宵身上有不少这些天拍戏磕磕碰碰出来伤,不准他问,霍阑也大致都能说得出来由。
霍阑握握他手,脸红心跳起身,快步出浴室-
梁宵两地折腾,这些天又没少赶戏,身心俱疲,早撑到极限。
他信誓旦旦说着不睡,霍阑简单包扎过掌心伤口,匆匆赶回,人已经迷糊在浴缸边上。
小雪人垫着毛巾,化小半,远远放在水池旁。
霍阑放轻动作,揽着他靠稳:“梁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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