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几个?”袁盛问。
他口气有点怪异,像是不满于自己竟然不是独份儿。
牧水当然不会说,他懒洋洋地打个呵欠,眨着眼重新看向袁盛:“袁先生,困。”
袁盛隔着丝绸领带瞥见他动作。
明明是看不清,但袁盛就是觉得,这会儿少年眼底应该承载着浅浅水光,唇微微开合间,能瞥见小白牙。
听见牧水讲电话口吻,袁盛不自觉地看看他,虽然因为蒙着领带缘故,他眼前只能看见个模糊轮廓。
电话那头齐星汉淡淡道:“已经解决好。很好。”
牧水想想还是对那头说:“如果您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地方,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请您及时给打电话。”
“……好。”
“时间不早,早点睡,晚安。”
牧水紧跟着说:“会做。”
袁盛这才慢慢转过身,他蒙着眼看向牧水:“你会?”
“嗯,你吃吗?”牧水问。
选择决断也就不过是秒钟功夫,袁盛说:“吃。”
牧水松口气。还好还好,这个不挑食。
回到袁盛家里,两人潦草地解决晚餐。
牧水忍不住问:“咱们就吃红烧牛肉面吗?”
袁盛想想:“那换成泡椒味儿?”
“……”
“为什不好好吃饭呢?”牧水反问。
那头齐星汉顿顿,也说声:“晚安。”
牧水挂断电话。等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他才骤然想起来,齐星汉晚上向不怎睡觉。
牧水不由抬头看向袁盛,却恰好和袁盛打量目光撞上,牧水微微怔,但还是先开口说:“袁先生晚上需要睡觉吗?”
“需要,床不是用来摆着看。”袁盛慢吞吞地说完,紧跟着改语气,语速略快地道:“那是你另外病人?”
越是和齐星汉、袁盛两个人接触,牧水越是不太愿意,在口头上将他们称之为“病人”。于是他开口说:“是监护对象。”
大概是牧水刚腹诽齐星汉原因,牧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低头看,上面显示着名字——齐先生。
牧水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出齐星汉声音:“还在金阳区?”
“嗯。”
“不回来?”
“过两天会回来趟,您现在状况还好吗?赵云事解决好吗?”牧水口气问。
“有什意义?”袁盛蹲下身,边修瘸椅子腿儿,边说。
“活着意义。”牧水认认真真地接口道。
袁盛直起身,将椅子放好,猝不及防地转话题:“你想吃什?”
“嗯?”牧水愣下,说:“拔丝芋头、红烧肉、炝炒青笋配米饭。”
袁盛背对着牧水,没有出声,像是在艰难地思考,怎闭着眼瞎几把炒菜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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