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格拉颗心被沉沉地压下去。
牧水回头扫他眼。
他要就是这个打击他效果,只有这样才能在离开“乐园”之后,尽量让卡格拉无法再生出反抗之心。
牧水觉得“齐”这杆大旗还挺好用。
尤其是在踩卡格拉痛脚时候。
听上去还挺有道理。
牧水自己都这觉得。
卡格拉骤然间仿佛被人抽去所有精气神,跌跌撞撞地摔跤,口音拙劣地来回念叨着这句话:“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以简化繁,以拙胜巧……谁写?谁写?要去拜读!去拜读!”
他爬起来,顾不上跌破手和膝盖。
反正疼地方多去,也就不在乎这两处。
他抬头牢牢盯着牧水身影,口吻急切。
牧水已经顺利获知他这刻心理状态。
卡格拉正迫切需要别人肯定。
狭小走廊里,两人地位俨然掉个个儿。
三十多岁男人,和二十出头少年,前者更像是成后者学生。
牧水朝卡格拉伸出手。
下刻,眼前景象变,狭小又昏暗走廊不见,取而代之出现在眼前,是呆坐在地上不动“植物人”们。
看上去就好像牧水施个魔法,
卡格拉盯着牧水背影,盯得更紧。
他是齐!
他就是齐!
卡格拉感觉到种自无限渺小无力感。
他和少年比起来,对方像是天,他却像是天穹底下那地上蚂蚁。
牧水接着轻声往下说:“你就像是个造假大师,把现有东西,丝毫都不改动地复刻下来。厉害,但永远比不过最开始造物那个人。你把自己拘泥在个狭小圈子里,以为做得模样,就是做得精细,就是种优秀,并对他粗糙做工嗜之以鼻。可你重是形,他重是内里。他完全不在意乐园外形,因为他早已经把最重要魂注入进去。所以他乐园是活,你别墅是死。”
“更何况……”牧水顿下。
他从袁盛那里获知,齐在完成“乐园”时候,曾经说过时间来不及。在这个已知信息基础上,牧水顺口接着往下编,道:“更何况,他做这个乐园,只用三天。而你,用五年,倾注无数心血。你看似超越他,可是实际上,他早早超越后来所有人……”
卡格拉嗓音嘶哑到变调:“你说他是超前?他几年前做个简单东西,”
“华国有个武侠小说大家,曾经写下过这样句话。叫‘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意在以简化繁,以拙胜巧……哦,你可能听不大懂。大概就是说,越是看上去平凡普通,甚至笨拙粗劣东西,越有可能富有着精妙东西在其中。”牧水顺口又是那两三句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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