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镜轻笑声,也自觉地拉高衣服,将那半边骨头架子挡个严严实实。
他们很快下楼,楼下沙发上坐两对夫妇,他们似乎彼此都认识,正悄无声息地交换着目光,彼此眼底都写满激动、惶惶与畏惧。
当听见脚步声时候,他们惶惶姿态更明显。
丈夫更牢牢攥住妻子手。
早就貌合神离夫妻,在这刻倒是终于有点夫妻样子。
门骤然被敲响。
门外人小心翼翼地问:“您二位,都在吗?”
袁盛连朝门边看眼都没有。
回话人自然就变成谈镜,谈镜开口:“嗯,在呢。”是贯吊儿郎当口吻,但声音却嘶哑得要命。
门外人松口气,低声说:“他们……都到。”
这好人,怎会死呢?
谈镜死死盯着被烧成焦炭模样躯体,牙齿几乎都要被咬碎。
“……袁哥啊,你看清楚,真是他?”半晌,谈镜才又开口。嗓音嘶哑,像是声带摩挲过粗糙骨道声音。
袁盛整张脸都笼在昏暗光线之中,让人辨不清他面容。
他也紧盯着那副躯体,手指搭在床沿,用力之大,像是生生嵌入这架木床之中。
回忆起来,时光短暂,切竟然好像场梦似。
郭勇抬手揉揉额头,结果却忘手指间夹根烟,烟头挨着额头,烫得他“嘶”声。
“郭哥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
这他妈能没事吗?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致地抬起头,朝来人看过去。
“阿盛……”脖颈上戴着珍珠项圈妇人,怯怯
谈镜伸手就想拍袁盛肩,但等手真正伸过去时候,又有点不敢,于是只轻轻挨下,说:“袁哥,咱们先出去吧。”
袁盛言不发地站起身。
等他和谈镜走出房间时候,谈镜回头,发现袁盛已经将面具又扣好。
谈镜张张嘴,想说点什,但最后还是什都没说。
那个来敲门人打扮成管家模样,他死死低着头,并不敢抬头看谈镜和袁盛二人。
就在谈镜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袁盛喉中应声:“……嗯。”
谈镜吐出口气,什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在车里时候,毕竟还没见到真正尸体,他还能苦中作乐、插科打诨说两句话来驱散下心头阴云。但现在,光是让他长个嘴,都要耗费掉浑身力气。
还能说什呢?
说什都没有用。
他怕齐星汉被牧水死事儿激得心理疾病全线爆发……
那可就什都毁。
没多久,女孩儿抱束白菊回来,郭勇推门走到隔壁小房间。
他盯着那笼子鸟发会儿呆,然后将那束花搁在鸟笼面前。
这好人,怎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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