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重惊喜,严澹都对今天偶遇,十分满意。看小陶年龄,应该还在念书。身为教育工作者,最高兴,不就是看到这样好苗子吗?与任何既得利益都无关,他甚至不知道这位小陶是哪个学校——很遗憾应该不是华大,否则不会不知道他这个历史系严副教授——许多外校甚至都慕名而来。
所以今天开始对方发问时,严澹还以为,对方早认出自己,想特意请教。严澹便摆出师长耐心,去开释解惑。对方包裹得不露真容,他也表示理解:总有些学生闷|骚害羞。
但如果陶广川不认识严澹,今天只是和他偶遇坐在桌。那这身装束打扮,或许就是单纯怕冷吧。陶广川手那冰,希望身体没事。自己给对方联系方式,严澹有那个自信,如果对方真是热爱国学之人,日后会主动找他结交。
不提严澹有约在身,走进图书馆对面家书咖里;且说陶清风拿着那张名片,开始思考上面写意思。
所谓“华大”,就是这张名片上全称“华国第大学”
年望族,燕澹上辈官至宰辅;同辈燕宇生、燕放生也分别担任兵部侍郎、虎威中郎将。估计更多人出仕,但职位没这几个高,便没有在《崇安三十六年间要事》里留下名字,只提及燕氏“门十三人为官。”
严澹翻遍经史子集、三百卷《全楚诗》和各种年代考,想去找燕澹文集来看:二十年国子监祭酒,最后当三公太子少师、在那个时代是天下学士表率,写出来东西,也该是宗派大儒级别。
可是,燕澹没有留下任何可考文墨传世。
在《全楚诗》总计七万首诗里,连首都没有。更不要说什文论、辞赋。
严澹也是翻烂佑光和崇安年间楚诗,才在个不起眼角落,找到首宴席应制诗引言有“过燕澹生流席花园答应卿”,作者是崇安帝十三妹,后来封持盈公主。诗写得非常稀松平常,也没有引起学界任何研究。
严澹自己研究,觉得这句引言断句是:过,燕澹生,流席花园,答,应卿。
意思就是,经过燕澹生家里花园,在那里遇到个姓应臣子,去应和他所做诗。
严澹不难勘证出,姓应臣子,是和燕澹同甲状元公,应大砍。流席花园是燕公府招待客人庄园。
只是这样断句,燕澹名字就变成燕澹生,这倒是和他同辈燕宇生、燕放生同字。但是严澹也不敢确定,因为找不到别佐证,只作为个印象深刻细节,他直记在脑海里。没想到今天这位陶广川同学,居然也知道这冷僻知识?
还是说,和情况样,是对方绝佳学术直觉,在浩瀚材料中轻松地看出不同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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