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昭。”
“嗯？”
“你是什
也不记得
，不是骗
，对不对？”
宴语凉看着他，摇头。
“阿昭以前，
直都叫‘青瞿’或是‘青卿’
。”
“……”
青瞿。青卿。
宴语凉低声念几遍这两个名字。却无法勾起半分回忆。
他确实什都记不起。
窗外天边已是鱼肚白颜色。
岚王整夜未睡，但新天已经开始。
钟声阵阵催人命。
他无言，终是不舍地狠狠抱紧下皇帝，继而放开，低头整整衣袖。
人已憔悴得不像样，满眼血丝步子都踉跄，竟似乎还强打精神要去拿他那套玄黑金绣蟒衣去上朝议事。
“都怪，害你受那重伤。”
“……”
岚王默然抱他好长会儿才又放开他，浅色眸子里带着愧意。
“阿昭，前几日……时心急失态，吓着你对不对？”
“……”
若事情真是如此，倒是合情合理。
宴语凉亦注意到，这还是第次岚王在他这个天子面前自称“臣”而并非“”。
然而并没什用。
称臣是称臣，但人家却依旧是对他这个真龙天子想摸就摸、想抱就抱，换个药指尖就不曾舍得离开过他皮肤。
唉，说好天子威严，龙爪龙须随意碰不得呢？
“好。那就信阿昭，阿昭说不是便不
尽管眼前岚王如何满目温柔、情真意切，他依旧记不起他们之间半点曾经点滴。
既记不起，便无法验证岚王所言真伪。
钟声渐去。
岚王走前，唤下人重新拿个暖手炉给他抱着。阵安顿好，才抚抚他发丝柔声道：“阿昭乖，再多睡会儿。”
“太医说，你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你听话，下朝便回来陪你。”
晨光熹微，逆光照得男人身影挺拔寂寥。
宴语凉：“岚王！”
岚王停下脚步。逆着光宴语凉也看不到他表情。
“阿昭以前，”他涩哑道，“从不唤岚王。”
“青瞿。”
“但阿昭你不知道，你之前整整躺两个多月，直直都不肯醒来，好些人都说、说你可能永远都再也醒不过来。”
“可不信，直等你，直等直等。”
“好容易你终于醒，可却又说你什都不记得。你把都给忘。阿昭，那时实在、实在是……”
“……”
当——当——当——几声威严古朴钟声从远处传来，那是五更早朝钟声。
正想着，又是阵幽冷香气扑面。
果然指尖碰触并不够满足权臣岚王，他这只假龙天子又被把揽住。
岚王佝偻着身子拘着他腰，埋首在他肩中：
“都是错。”
“那时，阿昭明明就在眼前，可却未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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