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青瞿每月十五日吃药是什?你究竟还要嘴硬、要口是心非到什时候,非要朕当场再脱你衣服?”
他说着,干脆伸手就拽他衣襟。
岚王挡开他,又羞又恨咬着牙,浅浅薄瞳里如淬火利刃冰炽交加。
他凶,宴语凉更凶,干脆取下指尖红色戒指在他眼前晃晃:“朕想要以心换心,青瞿如果实在不想,这个不妨拿回去。”
“宴昭你!”岚王胸口翻腾,又是阵咳。
“但朕也知道,青卿至今并不全信朕心意,觉得朕是存私心、曲意逢迎。”
“阿昭,……”
“朕还知道青瞿你病,中千机毒。”
上刻还很温和目光,终于瞬间骤冷。
骤然死寂。岚王苍白指尖微微颤抖,狠狠掐进被子里:“是谁?”
岚王吃,宴语凉又塞给他松子糖。
糖果入口,岚王:“阿昭没事,不要担心。”
“还说没事。你可知你这几日吐多少血?”
“累而已,多休息几日便……”
“青卿,朕其实记得荀长。”
涂地、万劫不复。到时候折掉不只是铮铮傲骨。
千秋万代史书,还都会遍遍地嘲笑他天真、嘲笑他蠢。
宴语凉心里阵发涩。
……
庄青瞿再度醒来时,终于稍微恢复些许精神,可以进粥喂药。
宴语凉伸手按住他刺痛胸腔:“气,青卿不妨继续气。”
“能把自己气到郁结于心、吐那多血,也算是项本事。”
“但朕有点实在弄不明白,还望岚王赐教。”
“岚王既然都敢孤注掷、命都不要送朕还朝,为何却连句怨怼都不敢跟朕说?”
“是谁说?是拂陵?”
“混账东西,是谁许你跟阿昭——”他气到失去理智,险些抓起药碗要丢拂陵。
宴语凉:“不关拂陵事,千机蛊之事是奚行检无意间跟朕提起,后朕又在青瞿身上见到痕迹自己猜出。”
“也难为你为遮掩,随朕去温暖都不肯脱衣。”
庄青瞿咬牙:“不是……”
“……”
“虽记不全,但多少是记得些。之前问起确是在套你话。你既看穿、生朕气,不妨跟朕说清楚,何却要憋着不说?”
岚王沉默片刻。
“阿昭,不曾……”
宴语凉打断他:“过去有很多事,朕只心里记着却没有说。青卿,朕知道你眼下所做切是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朕,朕必不会负你!”
宴语凉扶着他坐起来,想认真伺候,却发现自己果然十分手残,看就是没照顾过人养尊处优狗皇帝。
喂个药勺子都端不平,直在抖。
因为夜没睡,眼里也有点血丝,整个人看着就是又抖又凄惨。
岚王声音微哑:“阿昭。”
宴语凉:“快吃,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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